矜的宿命,這刻她有開心過,他有沒有?
人生究竟乏善可陳還是跌宕起伏,全看講述者如何提及,路梨矜想,如果自己沒有答應過陳揚的訂婚邀請就好了。
早知今日,絕無當初。
這樣的背姿讓路梨矜看不清楚淮晏的神態,判斷不出他是睡是醒,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懷揣著千斤頂又睡過去的。
噩夢驚醒,路梨矜睜開眼,刺眼的日光透過薄紗,撒了滿床。
原來天已經大亮,無怪乎夢會有這樣的結局。
楚淮晏並不在臥室內,身側的床沿空置,被子裡還殘存著另個人的氣息和溫度。
已經到初三到,但願長睡不復醒。
她推門出門,打眼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抽菸的楚淮晏,凜冽寒風灌了滿廳,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不冷?”楚淮晏忽回眸,小姑娘光著腿,長腿細白,淡漠地問了句。
路梨矜無措地答,“有點兒。”
“茶几上有房卡,自己過去挑套能穿出門的吧。”楚淮晏伸手指了下。
她昨天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洗,總得有套能穿出去的。
路梨矜乖順的點頭,又遲疑著沒有自己去,求助地看著楚淮晏。
世上可能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說法,楚淮晏有點兒服氣的掐了煙,率先出門,確認走廊無人後伸手把她拉了出來。
顧臨墨的套房也在這層,他斜對門。
新一季的秋冬裝有送到這邊,多是沒拆標籤的款式,絕對比普通人逛商場貨更全。
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標籤證明了路梨矜的猜測,她上唇碰下唇,欲言又止。
楚淮晏直接替她挑了件香奈兒的套裙,“試試,她的尺碼你應該能穿。”
“不好吧?”路梨矜深呼吸,推諉道。
楚淮晏長腿斜稱,倚著衣帽間的鏡面,語氣散漫,“我勸你別亂想,這是我妹的屋子。”
“親妹?”路梨矜放下心來。
“不是。”楚淮晏的回答又送她上萬丈懸崖邊。
妹妹能代表很多事,情妹妹也是妹妹。
路梨矜不知道哪兒來的執拗,沒有動作。
“梨梨。”楚淮晏無奈地笑了起來,“隨便你想其他,但這位真不行。”
突兀地被喊到暱稱,路梨矜聽見自己的心跳,繼而是短暫的耳鳴。
這樣固執的解釋,看得出來這位對楚淮晏是真的很重要,他們甚至住的很近。
沒理由的醋吃起來最酸澀了。
其實除了家人外,是沒人會喊路梨矜梨梨的,大多數親密關係裡,都喊“矜矜”居多。
她的名字改過一次,起初是子衿的“衿”,後來才是現在的“矜”。
是個算命先生為她改的,“過剛者易折,柔善者不敗。”
其實應該讀q,取其意為無刃之矛。
只是多數人都習慣了讀j,連陳揚都不記得,路梨矜也懶得再糾正。
“你出去吧,我好換衣服。”路梨矜懷抱著套裙開始趕人。
楚淮晏倚在原處,沒有要動的意思,挑眉反問,“你還有哪兒我沒看過了?”
“……”緋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