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我跟我媽一眼。”
楚淮晏微蹙眉,“就這種人也配當爹?”
路梨矜擠出抹笑容,剝著糖紙送進嘴裡,嚐到抹甜,才雲淡風輕地回,“所以死的早啊。”
“嘖。”楚淮晏咂舌,“那趕明兒我也訂做一批,找人在馬路上發?”
“幹嘛?”路梨矜反問。
楚淮晏無所謂講,“又不需要理由,賀卡就寫,請祝我們梨梨天天開心。”
水面澄澈,白金龍魚和餐桌邊圓缸裡的小金魚都遊弋自在,可見路梨矜不在的日子裡,也有人被精心照料。
女孩子懶洋洋地趴在桌面上,用手指去戳玻璃缸表面,挨個給它們取名字。
紅色小錦鯉叫梅花、藍白相間的鬥魚叫藍藍、明黃色的叫燦燦,主打一個除了橫刀奪愛而來的白金龍魚,都按照色系隨口取名。
“要不要給你拿本新華字典?”楚淮晏從書房出來倒水,被正絞盡腦汁取名的路梨矜的忽略,掃了眼她就近拿來寫字的餐巾紙,笑著揶揄。
路梨矜托腮瞅他,“你這兒有嗎?”
楚淮晏挑眉,靠坐桌邊,捏她些微帶點兒嬰兒肥的臉頰,“真想要?”
“也沒有。”路梨矜唉聲嘆氣,“就是發現很難起,雖然賤名好養活,但是真叫狗剩的話,顧意應該會跟你拼命吧?”
楚淮晏被逗樂,“那怎麼看都是跟你拼才對吧?”
“喂!”路梨矜支正腦袋,笑容狡黠,“顧意要殺了我,你會同意嗎?”
歪理一套又一套,理不直,氣卻壯,不過楚淮晏喜歡這種被自己養出來的驕縱。
“不會。”楚淮晏雲淡風輕地答,“你就待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只要不碰毒,我都永遠護著你。”
路梨矜噎了半晌,小聲拆臺,“黃貝者你是隻字不提啊。”
楚淮晏來回把玩著磨砂打火機,修。長靈活的手指翻覆,乜了她一眼講,“你先把你沉迷刮刮樂的習慣戒斷一下再說戒賭。”
“……”路梨矜默默趴了回去,被陽光烘過的瓷臺溫暖,光滑舒服。
學校後門對面的街上有家彩票站,路梨矜偶爾路過會買兩張面紙五塊的刮刮樂,她喜歡這種能即時看到結果的東西,休於為這種靠運氣的模式付出時間,從不關注三色球和選號之類的玩法。
自己買刮刮樂中過最大的面額是一百塊,買來買去也算不出賺賠,沒什麼癮,圖個當時的開心而已。
有兩次等楚淮晏來接的間隙,順手去刮,就被記下了。
後來某次路梨矜出校門遲了,上車就被楚淮晏遞過來一整本刮刮樂。
助紂為虐這方面,楚淮晏是頂格的,她恐刮出的碎屑掉到車裡不好清理,下車進到餐廳才開始刮。
那天路梨矜中到了人生中最大面值的彩票,單張八百塊。
一整本算下來一千六百五十五,還不夠當天的飯錢。
“你說到底叫它什麼呢?”路梨矜把話題擺正,碎碎念著,“我看網上說,起名也不能起太大,像是則天這種,壓不住會有壞運氣的。”
名字其實最能看出來受重視與否的存在,多少父母祖輩自孩子沒出生時開始翻字典,力求引經據典,起到個合適的名諱,反之則是簡單粗。暴的“耀祖、光宗”和惡毒盡顯的“招娣、亞男”。
路梨矜爺爺和父親開始對她是不重視,但時間久了,沒別的指望後,也開始認真對待起來,可依然是分主次的,對堂哥遠比自己好的多得多。
偏心的長輩們總喜歡拿同一句話來搪塞——手心手背都是肉。
卻沒見到誰在危險來臨時張開手心的迎接的,都是無意識的拿手背去擋。
這其實只是條魚,說破大天也不過是稀有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