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點兒眼神看她,路梨矜無辜地眨眨眼,軟甜講,“我覺得悶,想透透氣。”
接著又關上窗。
“爽了?”楚淮晏淡淡問。
“哎?”路梨矜假作茫然。
楚淮晏撫她的耳廓,輕輕捏著圓潤耳垂,“不是透不過氣,那親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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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晏是個實打實的行動派,但這個吻比路梨矜想象中要淺很多,蜻蜓點水般的蹭過唇角,是她難得能招架住的那一種。
有時路梨矜會覺得這人有些奇怪,預告過的輕拿輕放,上手調戲時反而曖昧旖旎至極。
司機藺叔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就回到了車上,還是昨天那間酒店套房,只是不再同床共枕。
路梨矜的燒沒有完全褪,神智倒是恢復了八九分,她貼牆站著,像犯錯誤的小朋友,呢喃的指著左邊的客房,講她睡這間可以嗎?
楚淮晏反問道,“我說不可以的話,你準備怎麼辦?”
路梨矜原地磨蹭了一小會兒,才應,“那就跟你撒個嬌。”
這模樣多少有些吃定他的打算。
楚淮晏好氣又好笑地答,“隨你吧。”
心裡裝著很多事,午覺睡得也不安穩,夢裡是驚濤駭浪,摧毀路梨矜乘坐的船隻,她被沉船帶起的漩渦捲入水底。
黑夜裡的汪洋是巨大的黑洞,連續嗆水許多口,終於抓到什麼艱難地浮出水面,來不及感受逃生的喜悅,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遠處有燈塔,在暴雨裡投來薄弱的光芒,路梨矜藉著這時隱時現的光,透過茫茫雨幕,看到劃破浪頭的魚鰭。
就跟許多恐怖的巨獸災難電影一樣,慘劇的血腥味吸引了鯊魚,它們在捕食,路梨矜是獵物。
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淚,厲聲尖叫,得不到除開風雨和海浪聲外的任何回應。
路梨矜拼盡了全力朝著燈塔所在的方向泳動,抓住的充氣游泳圈不知道被什麼劃破,正在一點點的洩氣,幾乎是花光了最後一絲力氣,才出碰到燈塔的邊緣,手腳並用的爬上去,透過燈火,看清了來處的模樣。
大朵的血花湧現在水面,昨夜那些把酒笙歌如家人般的同船者盡數葬身魚腹。
歇斯底里的大哭,察覺到魚鰭衝向自己時,路梨矜低頭才發覺,大腿被劃破,冰冷的海水浸泡使她麻木,傷口邊緣泛白,露出鮮紅的血。肉,血正汩汩地外流。
路梨矜摘掉脖頸的項鍊,用力箍。住大腿靜脈處,試圖止血,她不是醫學出身,能做到的僅有這些,海浪還在一波一波的湧上燈塔底座的邊緣,手指緊緊的扣著牆壁,十指被磨破的痛楚鑽心。
如果沒有登上那艘船就好了,但現在又當如何呢?
風雨如晦的汪洋中,即便等得到天明,又能等來那一艘船?
她孤身等天亮,雨終於在破曉前施捨般的停下,耀眼的光芒刺破眼皮。路梨矜腳下忽然一滑,又跌入海水中,她再也沒力氣逆流游回,閉上眼,不再掙扎,任由自己下沉。
路梨矜在失重時猛地驚醒,目之所及時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