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有些沒道理,但這就是他的分寸?
死死的盯著那個因為傷痛鬆開球拍的人,真裡面無表情的看著。或許是她早已過了激情熱血的年紀,完全無法體會那種不顧一切的決心。網球道路千千萬,怎麼就偏偏挑選了這麼一條險峻的道路。
龍崎教練因帶著河村前往醫院,青學的陣營只剩下一群正選在忙活。大石熟練的給手冢做著急救措施,傷員自己則是面不改色,頗有種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氣魄。
這一場雙部之戰無疑是精彩的,也是讓人熱血沸騰,更是震撼人心的,但卻也是真裡最討厭的。她不討厭有堅持有毅力的人,更不討厭大無畏奉獻的人。她承認自己是個十分自私的人,如果是不相關的人,她可能會和現場觀眾一樣為兩人歡呼喝彩,為了他們的堅持努力而感動。
可換在自己朋友身上時,她覺得有些傻,有些不值。或許這場比賽輸了他們的隊伍就再也沒機會了,但那又如何?一次的比賽輸了,下次贏回來就好,如果比賽贏了身體垮了,那才是真的永遠的結束。
所以在去年的全國大賽的決賽上,她毅然決然的阻礙了黑澤的比賽,就算她們贏了那一屆的全國優勝又怎樣。無非是在記憶中留下一抹絢麗的顏色,可她不敢賭,不敢用一個小姑娘的未來做賭注。在她有權利做出決定的情況下,她不需要他人的理解,或許是她太過自我只想無愧自己的良心,不想往後餘生回憶起來,留下的是無盡的悔恨。
五場比賽已經結束,雙方卻陷入了兩勝一負一平的局面,舉辦方決定替補上場,加賽一場。
潦草做了一些急救後,下了場的手冢一眼就看到場邊神色嚴肅的真裡。竟罕見的有一瞬的心虛,腳步微頓,扶著自己受傷的臂膀才自然的走到她身旁,輕聲的說了一句:“我沒事。”
“啊。”看了眼對方紅腫的肩膀,如果這都算沒事的話,是不是唯有掉下來才算有事。
“……賽後我會去醫院檢查。”在真裡過於緊繃陰沉的表情下,手冢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輕了兩度。
“嗯。”完全沒心情搭理對方。
她知道自己現在需要冷靜一下,不然她會控制不住自己將那兩個字問出口。
值嗎?
顯然她的這個疑問已經毫無疑義,從客觀的角度也明白對方堅持的理由,但卻不代表她情感上能做到共情。
“等下我去醫院檢查,送你回去。”這個邀請,已經是手冢此時能想到的唯一話題。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在意真裡的情緒,哪怕是今日醫生宣判他將永久沒法再拿起球拍,他也不會後悔之前的堅持。
事後他想了很久,能唯一合理化自己此時心情的原因,大概是面對一名病人,他這種主動放棄自身的做法刺激到了對方,才為此感到抱歉,不敢去看對方的臉色。
“這傢伙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突兀的嗓音驚得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