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圈,卻發現裴瑜正在加班。
水水哀嚎一聲,將手機扔到沙發另一頭。
機身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她閉上眼睛。
思緒紛亂,如冬夜的鵝毛大雪。
在這亂中,逐漸浮現的是池雨深的臉,如同在雪夜的寂靜中,越發清晰的自己的心跳。
那一晚,池雨深坐在這沙發上,眉眼低垂,聲音沉沉地問她:怎麼排練?
想到這裡,臉上不期然開始發燙,她捂住臉搖頭,試圖把思緒甩出去。
嗡嗡嗡……
手機震動引起了沙發的共振。
水水嚇了一跳,略有些茫然地爬起來,撿起手機。
螢幕上清晰的三個字:池雨深。
那一瞬,她瞳孔放大,心臟也嘣咚猛跳一聲,震得她幾乎耳膜發疼。
她點了接通,將螢幕貼到耳邊,屏住呼吸。
聽筒裡傳來那人沉沉的低音,“晚餐不合胃口嗎?”
聲音像電流一樣,透過耳膜傳導進四肢百骸,幾乎讓她覺得委屈。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想他了。
作者有話說:
忙著碼字,忘記把存稿放上來了(昏厥……
水水不自覺輕哼了一聲,噘著嘴,“你怎麼知道?你又沒在家。”
池雨深屏息一瞬,為著她口中的“家”字。
他輕笑,“家裡都是我的眼線,你不好好吃飯,不好好休息,我都會知道。”
水水翻白眼,“哦,說得你很厲害的樣子。”
“怎麼會,比你還是差遠了。”他還是笑,低語一般,在她耳邊呢喃。
水水傾身抓到抱枕塞進懷裡,“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厲害,你是忙。”最後一個字加重了語氣,她重重呼一口氣,“忙得沒時間告訴我你出差去了。”
這是生氣了,找他算賬來了。
池雨深斂了笑意,叫她一聲,“水水。”
他還從沒這樣叫過她。
心跳驟然快了一拍。
別墅區的夜晚太安靜了,靜得她似是能聽到自己血液流速加快的聲響。
水水把手機拿遠了些,輕吐一口氣,這才故作輕鬆道,“……嗯?叫我幹嘛?”
“是想我了嗎?”
她的整個世界都為這句凝固了一瞬。
好像有人在她腦內放了煙花,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讓她整個人都混亂了。
混亂中,她想起了曾看過的那些電影,男女主角相遇的時刻、男女主角重逢的時刻,場景如此之多,如此只繁雜,卻統統只有一個名稱
那是隻屬於兩個人的私密時刻。
那是兩個人的命中註定。
他的聲音有種魔力,讓人沉溺。
耳道中是鼓譟的心臟喧囂。
她咬緊了嘴唇,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是不是又耍我。”嗓音卻帶著軟軟的撒嬌和控訴。
電話那頭也默了。
察覺到那邊一時沒有迴音,水水的機智突然上線,她甩了一句,“我不跟你說了。”就急匆匆摁了結束通話。
手機也像燙手似的,她忙不迭把機身再次扔到沙發墊上,隨即把臉埋進抱枕中哀嚎一聲。
司徒水水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失眠。
以往,無論是全網爆紅、出道這樣的大事,還是第一次上通告、第一次被全網黑等人生特定節點的大事,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更沒有為任何人任何事輾轉反側過。
可昨晚,她一閉眼,就會回想起池雨深的眉眼、池雨深的身體溫度。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時,她還是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