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她能感覺到,他們看她的眼光,總帶著窺探的意味。
這天晚上,飯後,她在睡衣外罩了件大衣,獨自在園區內散步。
這裡曾是北城影視學院濱海分校區,後來分校區被取消,此處就成了各高校的校外班聚集地。
天色已晚,園區裡黑黢黢的,路燈微弱,只有月光皎潔,似水。
行至培訓室所在樓棟背後一處灌木叢,倏然聽聞前面有細微人聲。
聽不真切,但帶著不易察覺的喘息。
水水一愣,下意識望過去。
兩個人影一高一矮抱作一團,正在親吻。
日日白天都能相見,縱然此刻燈光再暗,她也能清晰地分辨出,那兩位是她的同班同學,當紅流量白鴻和小花段茵茵。
司徒水水瞠目結舌,眼睛瞪得溜圓。
她腦子一炸,下意識捂眼轉身拔腿就跑,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一鼓作氣躺回床上,心臟還是鼓譟得厲害。
濱海市的冬季溫暖潮溼,行道樹都還是一片綠意盎然,異木棉開得正盛。
今晚月色好,婆娑的花影投在床頭。
司徒水水閉著眼,小口小口平復呼吸試圖入睡。斑駁的影在眼皮上跳動,似日光下粼粼的水底。
太靜了。
寂得像在老宅池雨深臥室的那晚,也像他風塵僕僕趕來fu酒店套房的那晚。
夜中,異木棉的香味也變得更濃了,絲絲甜酸,被夜風攜著,拂過她的面,她的唇。
她不期然想起了池雨深的吻。
他的唇很軟,可以是溫柔的,也可以是兇蠻的,全憑他的心意。
那唇曾到訪過她身上很多地方。
在fu酒店行政套房獨處的那一夜一天,他要了她兩次。
當然,並不是真的要,只是滿足了她。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此刻水水回想起來,並不覺得滿足,只有一種空虛。
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蠶食她的心肝,讓她恐慌,讓她覺得好像哪裡出錯了。
但那種隱約模糊的可能性,讓她不敢想,那是她從未涉足過的領地。
她捂住臉,搖了搖頭。不能再想了。
腦海裡卻浮現池雨深的眼眸。
那是午後,在fu酒店套房內,她已經被他抱到了床上,整個人都還在發抖,尤其雙膝,無法控制的抖。
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難以平復。
隔著兩米的距離,那男人擦掉唇上沾染的她的津液,坐在沙發上抽菸,透過繚繞的煙霧,那雙眼一直鎖著她。
他知道現在的她需要一個擁抱,一些輕柔的安撫意味的吻。
兩人都心知肚明。
可他不為所動,那雙眼眸底帶著無動於衷。
像是被這回憶中的漠然眼神刺痛,水水忽然意識到,不止是事後的無動於衷,甚至在當時,他也不可避免地有了反應,但他從頭到尾沒觸碰她的身體半分
薄唇和手指在冒犯她,但身體軀幹卻抑忍著,沒有貼她。
像是隻為了滿足她,而劃出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此刻再回想起來,那時的他明顯是在繼續他的懲罰。
除了范小姐一事,好像還有別的事,讓他擺出了這種態度。
可明明前不久,在池家老宅,他的唇和指尖都是溫柔的。
水水被他溫柔和懲罰交替的態度弄得迷茫。
……
第二天,午間一拿到手機,水水就開啟微信,準備找男人問個清楚。
這種時候,她腦子總是不靈光,光靠自己是想不通的,她選擇直接問當事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