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照耀萬物的紅色長髮,和那雙攻擊性強得可怕的金色眼睛——
他也絕對不會認錯。
蒼白,脆弱的臉。
耳邊的紅色小痣。
還有那種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的,將所有事物隔離在外的感覺。
不是那個冒牌貨。
這是他的娃娃,他的葵。
禪院直哉原本緊緊皺起來的眉頭和帶有警戒意味的體態不自覺鬆了鬆。
他的眼裡劃過了複雜的情緒,卻依舊用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著她。
禪院家的大少爺有一口文雅的京都腔,說話越發陰陽怪氣,“……穿得真難看。”
“你的審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葵?”
他第一眼沒認出來,都是她的錯。
似乎是認定了什麼,禪院直哉繼續說了下去。
“這裡的事不是你做的吧?是不是有人要你幫他出面做局,給你許下諸多好處,你愛慕虛榮答應了?”
他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太過妥協,又生生加了句譏諷:
“——畢竟你過慣了那麼嬌貴的日子。”
見對方沉默不語,禪院直哉越發篤定,勝券在握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跟我回去,再交代出背後指使你的那個人是誰,我會去求父親出面,留下你的命,再養在我的居室裡——就和以前一樣。”
她還是沒有說話。
如果是平時,禪院直哉早就該發現這裡的不對勁。
但他不願承認的雀躍心情讓他把話繼續說了下去,只勉強帶了幾分安撫的味道。
“禪院家在總監部說得上話,你將功贖罪,又沒犯什麼大錯,不會出事。”
“只要回到我這裡,我就不介意你逃走的事情——我會原諒你的。”
然後,她可以繼續當他的玩偶娃娃。
像是覺得自己給予了她非常出格的優待和恩惠,禪院家的嫡子面色驕矜地昂起頭,耳朵上的耳釘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在那張漂亮的臉上更是格外出挑。
葵還在沉默——她被這通自圓其說的話震撼住了。
雖然聽著很有道理,但“川崎市主人另有其人,她是被推到臺前充當棋子”的這種結論,到底是哪裡來的???
他真的好肯定,肯定到葵都不忍心直接推翻他的話了。
於是,她試探性地接了句話,“你要帶我回去?”
禪院直哉非常傲慢地抬了抬下巴。
“有什麼問題?你本來就是我的,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在受著我的庇護,現在繼續在我的庇佑下生活有什麼不好?”
“我倒很好奇,你當時為什麼要逃走?明明答應了我,會永遠呆在我身邊。”
“還是說,你對側室這個身份不滿?”
金髮碧眼的少年,如狐狸一樣傲慢又狡猾,浸淫著封建家族腐朽的氣息。
他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有著少年的驕傲,自信和意氣,也有青年抽長的,覆蓋著薄薄肌肉的體型。
禪院直哉:“能得到我的偏愛,你應該學會滿足。”
“沒有珍貴的術式,也沒有御三家的血脈,這麼普通,弱小又平凡的你要怎麼在禪院家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