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為了葵大人,變得更加強大,更加厲害,更加狂熱吧。只要這樣——”
“我們就永遠是她喜愛的好孩子。”
入秋時節,水面上飄著幾片枯黃殘破的落葉。
葉子慢悠悠地晃遊,居無定所,穿著白色高專校服的少年完成了任務,他婉拒輔助監督的同行,獨自一人走到河邊,蹲下,發呆。
他的視線裡——水中的世界完全相反,顛倒,交錯,混亂。
雖然長相極佳,但眼下一圈陰鬱的青黑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讓路人莫名不敢搭訕。
如果葵看到他,一定會露出吃驚的表情,除了抽長的身形和更加成熟的五官輪廓,黑髮的少年和乙骨憂太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足足有七八分相似。
又或者說,他就是乙骨憂太。
不同世界的,已經成長到不可小覷的乙骨憂太。
“憂太……憂太……”
普通人看不到的視角里,黑色的,不詳的,令人恐懼的咒力在熊熊燃燒。
龐大的,扭曲的特級過怨咒靈,慘白,崎嶇的身形簡直到了能遮天蔽日的程度。
它……又或者說她,纏在名為乙骨的特級咒術師身上,張開血盆大口,像是得不到滿足的孩子一般對他喋喋不休。
“葵……葵在哪裡……我想見她……葵……”
說到最後,她幾乎像是一個孩子般委屈地對他發出了震得耳膜發疼的哭鬧。
“葵!我要葵!憂太……!”
長著黑眼圈的少年伸出手,輕柔而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裡香。”
只是簡單的喊了她的名字,這隻能讓目睹到她真容的詛咒師嚇得魂飛魄散的特級咒靈就安靜了下來,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執著地索要一個答案,“憂太……葵……”
“她回家了。”
乙骨語氣平穩,說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看到裡香又要不管不顧地發出哭鬧的聲音——
他加重了手上按壓的力道,輕輕地開口,“聽我說,裡香。她不會回來了。”
你必須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我也一樣。
“她。死掉了。”
最後這句不得不道出的真相,輕得就算砸在地上也沒有一聲半響。
名為裡香的特級咒靈,呆若木雞了一會兒,像是終於理解了黑髮少年的意思。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咒靈的面容上匯聚成一線,滑落。
她嚎啕大哭:“……葵死掉了……葵死掉了!”
六歲孩童一般直白的言語裡,是無比鮮明的痛苦。
乙骨的睫毛顫了顫,收斂了所有的情緒。
——可他連痛苦都難以表露。
……灰暗的景觀和建築。
……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的太陽。
……鮮豔到讓人生出一種即將要燃燒起來的錯覺的紅色長髮。
……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佈滿了青紫色紋路的面頰。
……緊鎖在她的眉眼裡的痛苦和絕望。
她的身軀殘破而沉默,滿面滿身都是乾涸的血,宛如精緻的陶壺表面佈滿了坑坑窪窪,深淺不一的紅色裂痕,令人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