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想知道是誰提出魏瑾泓有疑的,隨行幾個醫術毒術都精湛的大夫,隨便找一個問,都能問出些蹊蹺。
“魏夫人與魏大夫人甚是同心。”羅英豪看著眼前在火光中紛飛的細雨,淡淡道。
“他是我夫君。”賴雲煙垂眼一笑。
“魏夫人真乃當今賢婦。”羅英豪也笑了笑。
賴雲煙笑而不語,沒再多言。
魏瑾泓是因她才另闢了他處讓她住著,不過一夜,他就被人鑽了空子,賴雲煙不想這時對他落井下石。
她為人如何,她從沒跟人解釋過,面對羅英豪,她也沒什麼多說的。
這人喜歡她,為她做過一些事,她都知道,她也受了好,但她能報償的只能是那些她有能力付出的,至於別的,恕她無能為力。
哪怕一時的親密,那也是她不能給的。
“羅將軍還有事?”她撇頭看他,臉色冷淡。
羅英豪微笑進她拱手,“無事,在下失禮,望魏夫人恕罪。”
賴雲煙矜貴地點了下頭。
羅英豪踏進雨中,帶著手下往洞口走去,頓時,賴雲煙身邊便少了護衛,只剩太子的人與幾個魏家護衛目目相對。
“小姐,”秋虹叫起了好久未叫過的叫法,言語裡有些不安,“您真不進去?”
她看著這外面,似是要比裡面還不安全。
允老爺都進去了。
“我中氣不足,進去比常人易中毒。”賴雲煙覺得她站著都成問題,進去了也不過是昏給太子看。
要是陪魏瑾泓謝謝罪,她這病弱之身應是能有點作為,但要是進去弄清事情來龍去脈,她就沒那個精力跟裡面的幾股勢力勾心鬥角了。
“可是……”秋虹看著那近百個對主子虎視眈眈侍衛,苦笑道,“裡頭至少能躲躲風。”
“要是有事,在哪都一樣,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她們說話間隙,冬雨冒著不少人的眼睛去太子侍衛帳蓬內搬了一個凳子過來,扶了賴雲煙坐下。
秋虹見了微愣了一下,隨後半跪下給賴雲煙整理飄在地上的衣角,“我這一世啊,怎麼用心都比不上冬雨對您的半分。”
賴雲煙好笑,“怎會,你這時倒有心思捻酸了?”
秋虹反應過來,不好意思一笑。
不多時,洞裡的人全出來了,見到走在前面冷著一張臉的太子,賴雲煙迅速站了起來,讓丫環扶她到了一邊。
太子直衝她這邊而來,一陣風似的走進了帳內。
後面以魏瑾泓為首的人緊跟著進去。
“祝伯清,你給本宮今個兒說清楚了這是什麼意思?”太子暴吼中,傳來了桌子落地的撞擊聲。
“嫂嫂……”賴雲煙沒回過神來,不知道太子要鬧哪一齣,身後傳來了白氏的聲音。
“怎麼回事?”白氏的臉在火光中相當蒼白,賴雲煙氣喘吁吁地坐下,問道。
“祝族長說大伯想造反。”白氏在賴雲煙面前跪了下來,她像是受了不少驚嚇,一下子就撲到了賴雲煙膝蓋上痛哭出聲,“大嫂,大嫂……”
“嚇壞了?”賴雲煙訝異,伸手探過去摸了白氏的手,比她還冷。
“大嫂……”白氏哭得有些歇斯底里,賴雲煙抬起眼,見不遠處的賴十娘也是滿臉驚慌,暗下猜測洞中怕也是血雨腥風了一番,洞中的魏家內眷那一會怕是不好過。
“好了,哭什麼,沒有事。”她們私下再有芥蒂,一家人畢竟是一家人,賴雲煙拍了拍白氏的肩,“拿帕子擦擦臉,不要哭了。”
跪在雨中的祝家內眷都沒哭,她們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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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明時,太子傳了賴雲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