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皇后身邊的婆子彎腰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皇后才鬆開了賴雲煙的手,憐惜地看著她道,“不知你身體真差成這樣,好了,你也見完禮了,趕緊回府休息去吧。”
說著就轉頭讓宮女打賞,賴雲煙一聽,都是貴重之物。
她在心中輕搖了一下頭,再次施禮道謝後又跪拜行了退禮,這才退了下去。
她走後,皇后抿了抿嘴,眉眼不眨地對身邊的人說,“眉深眼黑的,這禮比誰都多,話倒是不多一句。”
皇上讓她攏著這婦人一點,她又得懲戒這京中那些明面跟皇帝唱反調的家族中的婦人,偏她又在其中,還真叫她為難了一次。
也不知下次能不能拉得她回來,但願如皇帝所說,她是個識趣的。
她身邊的婆子自知她的心思,這時上前與她輕道,“如若真是個重禮重情的,哪會不尊著敬著您?”
她是皇后,太子之母,可不是旁人,是個聰明的就不會讓她為難。
“倒也是。”皇后伸手揉了揉戴了一天重冠的頭,再想想那婦人那蒼白得有苦難言的臉,不由笑了起來。
那婦人還真是嬌嫩,站半天就像是要昏倒了,她頭上這頂后冠可比她的重多了,她可是從子時就戴到現今了,晚上她還得戴著這頂后冠去參加朝宴,笑對朝臣呢。
“傳下一個。”她微笑著把手收回袖子,兩手右上左下搭上,端莊了神態,傳令道。
☆、122
賴雲煙出了宮門,宮門外魏瑾泓候在那,讓她下轎上了他的馬車。
她一進去就靠在了軟墊上,讓冬雨把她的頭冠首飾摘下,冬雨本還要留上兩根戴在她頭上,被她不耐煩地喝道,“全摘了,摘了!”
冬雨只得全摘了,留下一襲黑髮披散在她華貴的誥命夫人的命婦服上。
待冬雨退下後,賴雲煙看著壁角發著淺微光彩的夜明珠發了好一會呆,過了一會,她轉頭對沉默不響的男人道,“不會這個都留不下吧?”
她怪誕的語氣讓魏瑾泓嘴角不由翹了起來,他笑了笑後才道,“不會。”
“那就好。”賴雲煙舒了口氣。
她帶著一府的老少喝了兩天粥了,有向上明示也有向下示弱之意,魏家也是封地被奪,又加上這麼多族人在京中,現也是自身難保,皇帝在上看在親信這麼慘的份上,其餘方面當然得手上松點,而對下就是魏家都這麼慘了,這時候就是對魏府說句不是,那都是在加害開國功臣的遺族。
土改真成功了,沒多時就從貴族變成遺族,賴雲煙也真是佩服魏瑾泓對自己人都狠得下心。
不過比她當年以為的要好一點的是,可能是大家一起慘,魏家的人又早經過了整頓,相反比她還接受現在的現況,尤其她說要喝粥的時候,全府最挑剔的那位七老太爺都沒吱一聲。
現在想來,要說魏瑾泓這些年沒做什麼事,也還是做了點與當年不同的事出來的,至少魏府現在上下同心同氣得很,便是魏瑾瑜,也舍了他的扇子儒衫,默默地跟在族兄的背後跟著辦糧馬的事,面對現在這樣的魏家,賴雲煙都頗有點心驚。
不多時他們已回了魏府,他們剛下馬車,賴雲煙被自己的丫環圍著欲要往內走時,聽魏瑾泓的僕人對他稟道,“司大人來了。”
“嗯。”魏瑾泓應了聲,在一片燈火中朝賴雲煙看來。
賴雲煙無動於衷地回看他一眼,在丫環的族擁中往修青院走去。
她已經從兄長那得知,各地實施的按人丁分配的土地配分制全是魏瑾泓一手擬定的,並且實施力度也是魏瑾泓提出的,當日分配當日遷徙到土地所在之處,沒用多久就把大部份的封地瓜分完了,據為己有的速度比分西瓜還麻利。
司仁這些寒士出身的官員,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