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榮可能出頭?”
魏瑾允搖了搖頭,“太子派了祝家挾制。”
“岑南王那呢?”
“宮殿有他們的份。”
賴雲煙目光帶笑掃向他,“所以你們的意思還是要我下山?”
要她去爭,要她去搶?
魏瑾允抿嘴看著山谷不語,好一會道,“長兄不允。”
“但你們想?”賴雲煙挑眉。
魏瑾允握在腰間的劍的手一緊,垂頭往下,雙腿跪在了賴雲煙面前,“我們已久日不能見長兄的面了。”
☆、172
賴雲煙望著谷底不語,良久後,問跪在地上的魏瑾允,“你們知不知道你兄長不允我下山的原因?”
魏瑾允看她,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面前的這個人,掌握著魏家的武力,而她的事眼看也瞞不住太久了,賴雲煙想了一下,平靜地說,“瑾允,我這一生,從沒聽過你兄長的話。”
“嫂子言下之意?”
“起來罷。”賴雲煙叫了他起來,言語淡然,“女子出嫁以夫為天,從沒聽過丈夫的,那就是從沒聽過老天爺的。”
連老天爺都不聽的人,何來的忠君之心?
她一直都是大逆不道之人。
在這片百廢待興之地,君主如若不讓她身後代表的勢力滿足,她是會反的。
但魏瑾泓還想周旋,魏瑾允不應該求到她這裡來。
她會快速催化他們與皇家的矛盾,而不是像魏瑾泓那樣徐徐圖之。
“嫂子。”魏瑾允站了起來,退後兩步看著面前瘦弱蒼白的婦人,半晌不知說何話才好。
他以為她再大膽,也不會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賴雲煙無所謂地撇過頭,“這裡是無人居住的西海,什麼都沒有,不再是宣朝的宣京。”
要什麼,得什麼,就算是皇帝,也得去做,也得去奪。
“皇上不會坐勢不管。”且會一舉殲滅。
“那就管。”賴雲煙微微一笑,自古以來,生存難免爭鬥,更逃不過死亡。
“可您是魏家族母……”
“所以你兄長讓我留在這。”賴雲煙轉頭看向陰晴不定的魏瑾允,“想好了就走吧,你兄長應能自保,我能幫你兄長所做之事已做盡了。”
說來不讓她出山不算是幽禁,算是一種變相的睜一眼閉一眼,也讓她有點時間加重實力。
魏瑾泓還不想幫她,但其作為還是算已幫了。
魏瑾允掉頭轉身,走了幾步,即又走了回來,問道,“您為何與我說這事?”
到這時候,魏瑾允還願尊稱她一聲,賴雲煙便也回答了他,不過答非所問,“多為魏家想點,見機行事。”
說罷,朝谷底看幾眼,慢悠悠地回山洞。
她沒想魏家跟著她一起反,要是他們能撇清那再好不好,哪怕日後為敵,魏家人帶頭剷除她,她也無妨。
那畢竟是她兒子的家族,她知道魏瑾泓也好,還是她兒子也好,應都有能力保全本族的人。
魏瑾允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回程時腳步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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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月,賴雲煙收到了表弟任小銅的信,說再過一月即可帶他的人到西海。
同時他在信中寫,父親母親和“他”已在路上因馬車掉入山崖過逝,而兄長帶領眾多家眷隨君駕左右。
父母是真的死了,用以麻弊皇帝,而他用最準備好的屍體假死,帶任家挑出來的一些族人來與她會應。
送信來的五人是任家族人,把信給賴雲煙後,跪在地上的人不久就哭溼了乾燥的石板。
賴雲煙看完信,腦袋疼得就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