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聞言抬頭看她一眼,溫和地笑了笑,就又低下了頭去。
賴雲煙這時自言自語,“要是再給我弄這些不三不四的,我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吃多少就得吐多少出來。”
說完,魏瑾泓那邊沒反應,她就安心地閉上了眼,睡起了覺。
沒反應好啊,沒反應代表只要不把那老太婆真弄死,魏瑾泓大概不會出什麼手。
不過,說來,她出了手,魏大人還是佔便宜啊。
他一直不都是想讓她幫襯著魏府這攤爛攤子麼?
到頭來,還是如了他的願。
說來,還是她吃了虧啊,她心裡也是憋屈得慌啊,不知要多少的銀子才能撫得平,改天得找個時間再跟魏大人好好說說這問題。
她可不能再當那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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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大祭,崔家也來了人。
魏崔氏也是個狠傢伙,把那被魏瑾泓想辦法弄到千里之外,當了知府的崔平林的三個兒子給弄回來了,這日進了府內。
這人一到,賴雲煙才知情。
她這真是驚喜得很,迫不及待讓春暉給他主子去送信,讓魏瑾泓在那宮內提前不好過一點。
這崔家大到快有三旬,小則只有十歲的三人來得這麼悄悄,魏瑾泓不知情,她更是都沒聽過一點風聲,她敢說,魏崔氏肯定是想盡了法子,才弄得毫無動靜。
越是沒有動靜,她打的主意就越大。
怕還是想幫著崔家翻身不可。
這廂魏府魏母的主院大堂裡,祝慧真坐在魏母身邊,笑著給她捏腿,與她道,“我看那大表哥,長得有點像娘呢。”
“是嗎?”魏氏淡淡地道,“我與他父親是同父同母,長得本就有點像,睦奇長得有點像我,也不奇怪。”
“娘,”賴雲煙端坐在另一端,笑著問,“表弟他們什麼時候上的路了?從那邢縣到京都,也不知他們趕了多長的路。”
“你回頭問問他們,不就知曉了?”魏崔氏轉臉看向她這個大媳,那平日也是溫善和氣的臉這時沒有丁點笑意,“你膽大,張了那嘴便是。”
她這話是真真不客氣得很,她話一落,祝慧真給她捶腿的手都收了回去,雙手放在腰間,低著頭恭敬地坐在那。
賴雲煙眼波一轉,從祝慧真的乖樣轉到魏崔氏臉上,沒事人一般笑著道,“我再膽大,娘也知我是守禮得緊的,這事我哪會跟表哥去問,回頭我叫夫君為我去問上一問就是。”
魏崔氏聞言,眼睛直直地朝膽大包天的大媳看去,見她如前面的多次一樣,大咧咧地對上她的眼神,不多時她就轉過了眼,垂首拿起了茶杯。
罷,再容她猖狂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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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與祝慧真同退出了魏崔氏的大堂,路上祝慧真想了好一會,才與身邊的賴雲煙淡道,“大嫂,先前她是拿你壓我,現在,她連你都不歡喜了,果然婆媳自來就是那天生的仇家嗎?”
見她語中有一點小感慨,話也有幾分真心,賴雲煙笑了笑,沒說真話,但語意間還是稍帶了一些安慰,“沒事,瑾瑜站在你這一邊就好,是他跟你過一輩子。”
祝慧真聽了她這話,著實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一會才想及賴雲煙以前也是對她如此和善過。
不過,那都過去好多年了,那時候她們還小的時候,她便是嬌氣哭鬧,雲煙姐姐也還是會笑著哄她幾聲的。
後來她進了這府,雲煙姐姐過得好,她就恨,雲煙姐姐過得不好,她這才覺得高興……
現下也是一樣,只有她過得不好了,婆母不喜她,要是府中那光彩最奪目的人也不喜她,她才是高興的。
一想,祝慧真也知她與她這嫂子交不了好,便隱了心中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