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為了祖母不幫她,而他為了聽父親的話,也不幫她,她現在心裡該有多苦啊?
父親不能怪她的。
“朝兒覺得我在怪她?”魏瑾泓看向兒子,嘴邊笑容淡了。
“爹不怪嗎?”魏世朝反問了一句。
爹是怪的,怪得厲害。
可他不能一直偏心於他,娘也是會哭會疼的。
魏瑾泓此時嘴邊笑意全無。
魏世朝低頭,給他磕了一個頭,悶著頭悶悶地道,“孩兒去陪娘了,夜涼茶冷,您少喝些罷。”
說著起身就退了下去,看著他的小背影消失,魏瑾泓低頭看著冷冰冷的玉盞,心也冷成了一片。
不怪?又能如何不怪。
怪這麼多年了,他們跟上世竟無甚區別。
她還是想走,他還是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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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的事讓嘈雜的魏府安靜了下來,魏家族人受家中老人叮囑,減免出外的次數,便是下人採辦雜物也是低調行事。
魏瑾榮在魏瑾泓讓出事後,就帶著族人去了出事的莊子,再回來後,對魏景仲道了四字,“死無對證。”
人都死了,想讓他再改了口供也是不可能了。
而這誣陷之罪,他們暫時也不可能在這風頭上按到一個死人身上去。
那廂宮中又突然傳了話出來,說皇帝即位這麼多年風調雨順的,沒哪年留過爛糟事過年的,今年這事,也在這年過年前處理了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這事必須要在今年有個定論。
而才兩個月的時間,光是從採買金帛的南方到京中水路都要花費一個半月,要去查上一趟都須三月,怎能兩個月的時間就有定論?
此訊一出,賴雲煙隱約覺得魏瑾泓在劫難逃。
這次不僅是她有這種感覺,便是魏父也是如此。
魏母那邊不知是否真知了事情的嚴重,得知魏瑾泓可能被處決後,她在這天清晨的暴雨中,第一次移步到了賴雲煙所居的修青院。
“自你們回來後,我就沒來過這了。”待賴雲煙請她入座後,魏母沒有移步,而是揮退了身邊的婆子,朝賴雲煙淡淡地道。
她臉上頰骨突起,臉色乾枯,就是說話時的語氣是平靜的,也還是從她的神色間透出了幾分灰涼之氣出來。
賴雲煙只是再次福腰,輕道,“請娘上座。”
“你們出外遊歷幾年,每次逢年過節,或他生辰那日,我就過來坐坐。”魏崔氏看著賴雲煙前面的那張椅子,“我沒坐在這張椅子上,都是坐在你常坐的那張上,這張離花園近,天氣晴時看得清那湖面的水,那水真是清得讓人心靜,是不是?”
賴雲煙對上她的眼,臉上神色不動,嘴間也沒有言語。
“你贏了,這個府全是你的了。”魏崔氏這時緊緊地閉上了眼,眼淚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讓你兄長幫一把吧,魏賴是姻親,他都袖手旁觀,旁人就更會作壁上觀。”
“您不該來我這……”賴雲煙笑了笑,也沒有再藏著掖著,“您該去找我父親。”
他們才是熟人,她與她,從來都不是。
魏崔氏聞言身形一僵,眼睛緩緩地張了開來。
“我這裡,有一句不袖手旁觀的,”賴雲煙在那張透過窗子能看得清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緩緩地道,“您做過什麼事,都去給老爺大公子透個底吧,若是誰拿了你的把柄要脅魏家,魏家就什麼都不是了。”
到時候,魏府完了,是誰的,不是誰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了。
“你是什麼意思?”魏崔氏半晌才道出了這句話。
“去吧,”看著在暴雨中不復往日平靜的湖面,賴雲煙溫和地道,“該說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