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暫住一事,他說只允侍妾回孃家侍候了病父一段時日,是萬萬不許她請去嫡姐家中添亂的,便由此來向他告個罪。
廢太子這話一出,饒是元辰帝那先被魏瑾泓通告了一聲,但見著他這心腹大臣他也是嘆氣不已,與他道,“你那夫人回的什麼孃家?明知賴遊跟那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她去湊什麼熱鬧?你就不能教教她!”
元辰帝遷怒,魏瑾泓回去也沒告知她,但她不知從哪得了訊息,第二日,廢太子侍妾被賴遊安排著,當著她的面給她的夫君暗送秋波的事傳得滿京城都是。
這下可好,元辰帝只遷怒她,她連著賴遊,廢太子,與他全部遷怒,誰也沒放過。
☆、90最新更新
當晚魏瑾泓回來,與賴雲煙對坐半晌,還是開了口,冷靜與她道,“這次的手伸得太長了。”
“那我還能如何?”賴雲因一臉請教。
“禍從口出。”她終是一介婦人,她外邊把黃閣老的人用得再好,也總有一天會引火上身。
這世不比上世,皇上自己的帝位現在都還不是太穩,何況賴震嚴也還不是賴家家主,現在與皇上的關係也沒有上世那樣穩定。
上世賴震嚴,任金寶攀上了皇上,這世雖也是按著這個軌跡走,但到底還是沒到連成堅固一線的那步,皇帝也不會站在賴任兩家身後。
她要是惹了太大的是非,哪可能像上世那樣輕易脫身。
“那您教我,我要如何才是好?”賴雲煙看著魏瑾泓,嘴邊笑意淡下。
她出了這個頭,雖說也把他置於風波之中,但他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未得,而他所想到的後果她豈能不想到?他再來說,也是多此一舉了。
魏瑾泓聞言看了她一眼,一會才啟嘴疲憊地吐了口氣,“不要儘想著我的任何話對你都無好意。”
說罷,他起了身去了榻處,也未脫衣,掀被蓋上肚子,就再無聲響。
賴雲煙先是冷冷地笑了一下,過了好半會,等他再無動靜了,她覺得有點不對勁,還是起了身,去了靠近窗戶外的臥榻處。
這時榻上的魏瑾泓雙眼是緊緊閉著的,面色緋紅,臉上全是汗,賴雲煙伸手一探,發現手心一片滾燙的潮溼。
她皺著眉收回了手,還是無聲去了門邊,輕聲叫了那守門的人,“春暉。”
那臥在房欄上的瘦個兒從欄上躍下,躬身作揖,“夫人。”
“你家大人病了。”
春暉一愣,不過只一下,他就朝賴雲煙匆匆再一揖就進了門。
隨後他一個躍步又出了門,不多時,方大夫被請了過來。
方大夫衣衫不是太整齊,看來是從床上被拉起的,他低腰進了房內,過了一會,房內傳來細語聲。
一會春暉出來,拿著藥方子雙手送到賴雲煙面前,恭敬道,“還望夫人作主。”
賴雲煙看了他的臉一眼,見他滿臉的恭敬,頓了好一會,才從他手中抽走了藥方,把它交到了一直候在身邊的冬雨手上。
罷了,他不想讓人知道,那她就幫這一把吧。
**
“藥汁苦得很呢。”魏世朝給父親餵了藥,伸出舌頭往碗上一舔,剎那整張臉都擠在一了塊。
“娘,苦得很。”他又偏過頭,朝他孃親說道。
坐在一旁的賴雲煙點頭,“良藥苦口。”
魏世朝搖頭,“真的苦哦。”
賴雲煙看兒子臉都擠成了一團,有些好笑,便朝他招了招手,等他靠了過後,就在他耳邊輕輕道,“要是再加點黃連,娘看著你爹喝了,這心裡還不知要怎地舒坦呢。”
“爹都病了,你怎可這樣?”饒是習慣了他娘老愛作弄他爹,但魏世朝這時還是有些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