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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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孟縣人身形高大,乍看去有兇惡之相,他們一路下山行去,這些當地人皆奇怪地打量這外面來的不速之咯,魏府這一路人馬便是有縣官派來的衙役開道,也沒有受到之前一路以來的尊重。
下山後,便是那小兒,也手中握著奇形怪狀的斧頭朝他們看來,賴雲煙見情形不對,蒙了臉的她□暉把魏瑾泓叫到了身邊。
“長奇親眼見過此地縣官了?”
魏瑾泓額首。
“如何?”
“只聞岑南王其名,未見過其人。”
“那便又是個山高皇帝遠的。”阿孟跟藏溫相隔甚遠,又深處深山,只聞岑南王其名不見其人也不是不可解。
“嗯。”暗處有眼睛往他們夫婦看來,魏瑾泓猛地撇過頭抬上抬起,看向那視線處,隨即他微眯了下眼,溫文爾雅地笑了起來,朝那木樓上的一扇窗戶輕頷了下首,這才若無其事地回過了頭。
他突地,賴雲煙依舊不驚不乍地問,“我們還是住在驛棧處?”
“此地無官驛,縣官說有一處住處可供我們落腳。”他派了三路人馬下山探訊息,探得不多,但還是知道一點。
說罷,他轉頭看向賴雲煙,“你有何見?”
賴雲煙這時才略皺了起眉,沒打算跟他再玩虛的,“在藏溫縣慧芳與我來過信,說這阿孟縣她所知不多,我便也未得太多此處的事情,先前我不想與您一道同住驛棧,便叫了賴絕他們出去尋找所住之地,但他們現在還未回來。”
“讓我派人去找?”魏瑾泓接了話。
賴雲煙看了他一眼。
“我們出來了多日。”賴雲煙又道。
“嗯。”
“你的人也累了。”
魏瑾泓沒再接話,賴雲煙邊走邊接著道,“王妃久日不得我訊,怕是會央岑南王派人來尋人。”
她這話一出,魏瑾泓回過了頭看了她好幾眼,才道,“你就這般確定?”
她是有多信祝慧真會這般對她?
“為何不確定?”小兒被春暉背在前面不到三尺處,賴雲煙眼看著他也心安,嘴裡道,“當年我被驅京郊,她是第一個千里迢迢派人給我送了巨禮,替我撐腰的人。”
如此用心,她不信這世與她情誼未所減過的慧芳不會再替她操心,更何況一路來,從瑤水到藏溫,一路他們都沒少受她與岑南王的關照。
“不談這些,我之意是不知王府那邊的人何時才來,這些在阿孟呆下休整之日,你我得共手一次。”賴雲煙沒再說祝慧芳的事,朝魏瑾泓道。
魏瑾泓頷首,“你看著辦,我會囑他們聽候你差譴。”
見他不贅言,賴雲煙讓他去派人找她的人,說罷後也就不再多嘴了。
被當地人虎視眈眈的這路上,實在不是個好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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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絕他們與當地人語言不通,但靠著拳頭跟身上荷包裡的銀子,為他們家小姐得來了一處當地大戶的一處院落。
翠柏帶人走去時,賴絕正在跟人算銀子,他跟了賴雲煙許久,自知非常時刻,一兩銀掰作二兩銀用,並不會顯得他們小氣,而是不會讓人多佔他們便宜。
翠柏他們到後,明瞭他的意思,跟著他們伸拳頭豎手,跟當地人雞同鴨講談判半會,最終以三錠十兩的銀成交了這次交易。
作主的人高大男人走了,翠柏問賴絕,“你就不怕他們後悔?”
“領頭人是個漢子,有些血性。”賴絕簡言。
是漢子,就不能太出爾反爾,除非他不想帶兄弟,當領頭人。
這道理,放諸四海都一樣。
翠柏瞄他一眼,看了看近在眼處的大宅,想及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