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繁瑣的禮儀下來,賴雲煙背後的衣衫都溼透了,而魏世朝一直乖巧地伴在魏瑾泓身邊,因賴雲煙在之前叮囑了他不少話,又許了他甚多好處,他便一直咧著嘴角笑著跟在他爹爹身邊,並不像平時那般好動。
他娘說了,等見過這裡的王爺後,晚上就給他好多好多漂亮的珠子,還會不打他的手板心。
他們見過王府這幾個主子後,男眷留在了前堂,賴雲煙牽了魏世朝,隨老王妃與祝慧芳去了後院。
一到後堂,賴雲煙又朝老王妃行了跪禮。
老王妃是個甚是富態的老太太,與清瘦精明的祝老太君甚是不同,她氣息甚是溫和,令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前世賴雲煙未見過她,但耳聞過這位傳奇的老王妃。
這位老王妃在當年長子死於戰場後,她以四十高齡又育有次子,就是如今的岑南王,隨後她熬死了風流成性的老王爺,更是熬死了他那幾位傾城傾國的幾位美妾,扶持次子成了岑南王活到了如今。
在這樣的人物面前,哪怕賴雲煙已活三世,也萬不敢有失半分恭敬。
而經歷三世,她也知對真正的厲害人物來說,進退得宜的禮儀頂多只是讓他們覺得眼前之人順眼,只有適當真心的恭敬,才會讓他們身心好感。
老王妃前世對祝慧芳頗多維護,這世也亦然,為著好友,賴雲煙也願意在這樣的人面前恭謙。
“怎地又跪了?剛不是見過禮了,晴婆,快扶了這小丫頭起來。”老王妃一口清晰的官話出來,口氣甚是憐惜,“這要是把腳跪疼了,可就不妥了。”
“我這是謝您,老早就派人來照顧我們,您都不知,因您令的這些人過來,這一路我們不知道有多太平安逸。”賴雲煙拉著小兒的手,低頭看他一眼,見他眼睛老眨,就知他疲憊了,她便朝兩位王妃欠了欠身,抱起了他。
“說的什麼話,都是應該的。”老王妃搖搖頭,剛打量過魏世朝的她又仔細地看了他幾眼,這時道,“我看他跟他父親長得甚像,看來以前這京中啊,又要多位玉公子了。”
“嗯,我看也是。”一直笑而不語的祝慧芳接過丫環端來的茶,掀開蓋吹了兩口,朝老王妃道,“是溫的,您喝兩口。”
老王妃朝她笑,接過了茶杯喝了一口,嚐出了酸甜的蜜味,不由朝她這兒媳道,“你這頑皮的,又給我添什麼了?”
“添了點用蜂蜜醃出來的梅子水,我昨個兒試了,好喝得很。”
“涼的更好喝。”
祝慧芳搖搖頭,頗為不贊同地道,“您這胃喝不得涼的,得給您溫的喝我才放心。”
說罷,朝賴雲煙淡笑道,“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坐下,喂小玉公子喝幾口。”
“誒。”賴雲煙忙應了聲,在她們下位坐下後,喂有些發睏的兒子梅子汁喝。
魏世朝甚是喜喝這梅子汁,喝完整個人都精神了,甚是聽話的小小男孩坐在他孃的腿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娘。
賴雲煙便笑,拿過她的那杯,慢慢地餵給他喝,見他喝得急,嘴裡小聲地喝止道,“慢一會,別急。”
母子娘飲著用冰冰過的梅子蜜汁甚是專心,這邊祝慧芳朝老王妃那邊探過頭,低聲道,“平時也是個貪嘴的,可當了娘就不同了,您看……”
老王妃聽了輕拍了下她的頭,慈眉善目的老婦人不由笑道,“我以前還聽說你是個清高的,可看看如今你現在大小事都要管著我的樣……”
祝慧芳拿帕拭了下嘴,淡淡地道,“那哪能一樣,我得伺候好您,王爺才歡喜我這個清高的,要不然,他要留在哪個美人的房裡,兒媳都得在您跟前哭上一道,到時擾著了您的清靜,那我才是個不聽話的。”
“你這嘴!”老王妃伸手輕擰了下兒媳的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