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之事,可沒聽錯?”一直陰著臉在思索其事的賴震嚴輕撫了下她的頭髮,道。
“是,不過雲煙也不知真假,哥哥還是去查查罷。”賴雲煙也知兄長是從不輕信別人之人。
可是這個後來在外人眼裡是陰毒狠辣之人,卻是那生對她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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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兄長談話不到一柱香,兄長的貼身小廝虎尾就在門邊輕叫了一聲,“大公子,宋姨娘來了。”
賴震嚴聞言起身,看向賴雲煙,眯眼道,“在魏家要謹言慎行,可知?”
“雲煙知曉。”賴雲煙彎腰福禮。
“還有些,我會信中告知你。”賴震嚴說罷,揮袖而去。
賴府現無主母,一直都是宋姨娘在掌內院之事,賴父也無續娶之意,說是思念亡妻,暫不思娶,這也讓他在外贏得了一片讚譽之聲,外人皆道工部尚書賴遊真乃重情重義之人,對亡妻甚是情深意重。
賴雲煙前世對父親也甚是恭敬,且也只是恭敬而已,賴遊與她並無父女之情,頭十年,親孃尚在時,賴雲煙還道他不喜女兒,但當宋姨娘的女兒出生,賴遊時常去看望之後,她才知,這人心是偏的,賴遊的喜愛,不是她這個嫡長女對他的乖巧討好就能得來的。
後來孃親過逝,宋姨娘掌家,對她這個嫡長女也是恭敬,年復一年地下來,賴雲煙並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野心,那時她還只當這女子是父親的心上人,所以才這般讓父親對她千嬌百寵,對孃親那般冷淡守禮。
只有後來賴畫月嫁與魏家,宋姨娘這個貴妾隱隱有賴家夫人之勢後,賴雲煙這才明白宋姨娘的真正能耐。
這個女人,太擅長隱忍,當年如若不是她兄長冒著危險當機立斷殺了賴震煒,這賴家就真被她一介婦人奪去了。
這廂沒多時,杏雨就來報,“大小姐,宋姨娘來了。”
“嗯,請。”賴雲煙坐在外屋的主位上,淡道。
“是。”
一會,穿了一襲石榴裙的宋姨娘進了屋,一進來就朝賴雲煙福腰,抬頭輕輕柔柔地道,“見過大小姐。”
“宋姨娘多禮了。”賴雲煙淡笑了一下,她過去與這姨娘也甚是疏遠,以為只要不理會這婦人就是對得起她的親孃了。
她那時,真是被孃親兄長保護得太好了,不知在這樣的府裡,不思不慮便也是惡。
“午時的歸寧宴,除了本家的那幾位小姐,您可還要請些什麼人麼?”宋姨娘微笑著道,那蒼白的瓜子臉上透出了幾許孱弱。
自從她流了孩子之後,她臉上就是這等神情了,似乎只要誰高聲多說一句話,她就能立馬昏過去一般。
“你請了哪幾位,把貼子拿來給我看看。”賴雲煙不冷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見她對她的疏遠似比過去更甚一些,宋姨娘臉色未變,只是朝站在門口的丫環輕頷了下首,接過她手中的紙冊,雙手遞給了賴雲煙。
賴雲煙未看她,拿過冊子看了名冊,見裡面的人都是她以前玩得來的本家裡的女孩兒,她輕搖了下首,對身邊站著的梨花道,“拿筆來。”
“是。”
賴雲煙接過梨花手中的筆,劃過其中幾位庶女的名字,再寫上幾位嫡女的名字,才停筆對宋姨娘道,“劃線的不請,加上的那幾位嫡親小姐,便都替我請來罷。”
宋姨娘看了冊子一眼,聲音依舊輕柔,“青梅,文竹兩位小姐也不請麼?”
這兩位以前確是與她玩得最好的,後來她們出嫁後,賴雲煙與她們交情也泛泛,那時受困魏家時,她們倒前來勸過她幾句。
“不了,歸寧日,請嫡親的姐姐妹妹聚聚就好。”賴雲煙說到此,垂眼拿帕拭嘴,淡道,“去罷。”
她的歸寧宴上,一個庶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