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枕著她的肩,與她道,“待來年我得空了,就來岑南看你。”
“好。”明知她一生都可能來不了,祝慧芳還是笑著應了聲。
“我說的是真的。”
“我就當是真的。”祝慧芳回過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拔下自己頭上的玉簪,插到她頭上,又道,“你不必擔心我,我會過得好。”
在哪活不是活,只要心中安然,這世間總會有妥貼事讓她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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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給你的?”賴震嚴握了握妻子冰涼的手,把其放在了肚子上熱著。
蘇明芙沒依,她怕凍著他的肚子,便雙手繞過他的腰,把雙手擱在了他的背後,道,“這樣也暖。”
“會壓著你的手。”她一手壓在他身下,怕是會壓疼她。
“不疼。”蘇明芙輕搖了下頭,把頭靠在了他的肩窩處,接起前面的話說道,“說是舅舅給她的,還說以後你定會用得著,讓我先收著。”
“嗯。”賴震嚴沉吟了一下,淡淡地道,“家中的錢,你多費點心,記帳要分明,日後怕是有人會動手腳。”
“我都知曉,你放心。”蘇明芙點了下頭。
她這掌家權,雖說是從一個姨娘手裡接過的,但這府裡上下的人,大半都是那姨娘的人,她只一個輕忽,就會栽了去。
更何況,這府的老爺是個偏心的,她一個大公子的夫人,因其處處被一個姨娘壓制,難怪妹妹總不樂意說起他。
“妹妹還說,要是有事要使銀子,她那還有一些。”蘇明芙說到這,抬頭問他道,“她怎地這般與你我好?”
就算是親妹妹,她也沒見過這麼對待兄長嫂嫂的。
“她心善,便是遇見小貓餓了,也要喂幾口食才挪得動腳步。”賴震嚴說到此就笑了起來,“何況我是她兄長,說來,小時也聽她說過,以後要掙大錢與哥哥買大刀耍,算起來,她這話倒不假。”
蘇明芙聞言“噗嗤”一笑,“她就是個愛逗弄人的性子,什麼話經她的口,都成了頑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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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這日黃昏從京中趕回通縣,曾安在門口迎了她。
“管家怎地候在門口?”賴雲煙微訝。
“稟少夫人,七叔公家的三公子來了。”曾安彎腰道。
“七叔公?”賴雲煙心中猛地一驚,臉上卻假裝不解。
“就是住隱靈山的七老太爺,三公子是他的孫子,在七老太爺家排名第三。”
魏瑾泓好手段!
不到半年,魏瑾榮都給他請來了!
賴雲煙上世吃夠了魏瑾榮給她的苦頭,光聽曾安提起這人,她的牙就癢癢的。
“大公子呢?也回來了?”賴雲煙牙齒髮癢,但面上還是微笑著問道。
“奴才不知,奴才猜大公子應還在都堂處理公務。”
“哦?”賴雲煙這還真有些詫異了,魏瑾榮來了,魏瑾泓居然沒回來?
這兩人,前世那叫一個肝膽相照,那叫一個惺惺惜惺惺,魏瑾榮下山,他都不在府中?
弄什麼名堂?
“是,奴才把三公子安排在了水榭樓裡,不知……”曾安猶豫地道。
“如此甚好。”未來魏瑾泓的師爺,是貴客,是該安排在貴客樓裡。
“那快快去請大公子回來罷。”賴雲煙邊走邊說。
曾安跟上,回道,“已去請了。”
“什麼時辰去的人?”
“末時。”
“三公子什麼時辰來的?”
“末時。”
賴雲煙不禁笑了,如果不是作戲的話,那麼魏瑾榮這次是不告而訪了?
“廚房已備晚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