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魏瑾泓聽後,眼神也深沉了起來,“不會提前。”
他也不想提前,也提前不了,在隱患沒有根除之前,他的稅法提出來,還是會遭到滿朝的反對,最終失敗。
他們誰也不想為自己的封地交稅。
前世,他的對手太多了,哪怕他背後有元辰帝,但他們都受制於田土最多的貴族朝臣,後來瑾榮都歸於山林後,他就沒什麼可用之人能用了。
“但你還是要推,在推之前,你要把韓相定的土地法毀了,魏大人,你本該再多重生十來年,生在韓相拜相之前,這天下豈不全是你的。”
她說得太直接,魏瑾泓抬眼看著滿臉諷意的她,“是麼。”
“上世沒幾個人支援您,這世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賴雲煙淡道。
魏瑾泓不語,沉默了良久,又道,“當年安康變法,江大人出來為我說了幾句話。”
“他是真君子,”又從他口中聽到故友,賴雲煙的口氣便不好了起來,口氣有說不盡的諷刺,“不像你,做盡卑劣之事,卻得了大公無畏的匾額,掛於那堂前,也不知那些年您睡不睡得安穩。”
魏瑾泓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他看著她緊緊擰住帕子,暴起青筋的手,依舊淡淡地說,“我還以為,你也是作如此之想。”
賴雲煙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到最後,她眼淚都流了出來,心裡疼得一字都說不出口。
世事多荒唐,他的鴻圖大願,瞭解的人最後還是她這個仇人,支援他的人是她那個最終被他殺了的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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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兄長跟太子去打仗,會省不少事,至少父親那邊就不能利用太子打壓兄長了。
但這有利的同時也是有弊,到後面,兄長改變立場時就會有些風波,可人生沒有太多魚與熊掌兼得的事,目前看來,她兄長也只能去打這個前鋒了。
說來,也只有兄長去經歷過一個歷程,往後他站在一定高度上了,這才能站得穩。
這也是賴雲煙細想之下,預設了魏瑾泓的話的原因。
正月過後回了通縣,魏瑾泓會時不時出去一趟,賴雲煙卻是真守在了府中。
那些與她來往的小姐,這時差不多都是處在婚嫁中了,連時五娘都要與她那守孝完了的未婚夫成親了,都沒什麼時間過來探望她。
尤其通縣還是有凶地的名聲,後宅中人確也是頗為忌諱這個,也沒多少人願意來通縣。
而賴雲煙眼瞎,這時也不便去京中竄門,只能日日在府中守著日子過。
上輩子後半生,賴雲煙一直都好好地過日子,沒把日子過成日子在過她,哪想重來一回,又回到了日子過她的狀態,她就算頗會苦中作樂,有時也覺得這日子有些難過。
不過想想以後,多少還是有些盼頭的。
這時二月過了一半,蘇明芙來看賴雲煙,見她眼睛還是老樣子,一直就坐在那沉默不語。
“嫂嫂,你喝茶。”她一直不說話,賴雲煙便又再催她的茶。
“唉。”蘇明芙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這又怎地了?哥哥可是對你不好了?”賴雲煙詫異道。
“你又胡說。”蘇明芙對她這個小姑子時常百感交集,有時憐她,卻轉眼又覺得什麼都無須為她擔心,因她就算瞎眼,她看起來也光鮮亮麗。
“要是傷心了,也無須什麼都忍著,跟我說說罷。”蘇明芙忍不住道。
“嫂嫂,”賴雲煙聽她那口氣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在想,我時常半夜咬帕子在哭?”
蘇明芙也明白她這小姑子,根本就不想要什麼同情,聞言無奈道,“你哥哥與我只是心疼你。”
“且心疼著,我樂意得很。”賴雲煙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