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狩獵受傷,會在我們府中住上一段時日。”魏瑾泓這時又道。
“多長的時日?”
“先住到過年罷。”
“你們的風頭還沒避過?”賴雲煙不禁翹了翹嘴角。
看她又痛快了兩分,魏瑾泓嘴角柔和地彎了彎,道,“是沒有。”
“要避得何時去了?”賴雲煙的口氣又可親了兩分,聽著還似有關心之意。
魏瑾泓就知道他剛把賴震嚴的事透露給她是用的。
她對同一條船上的人,哪怕是虛應,樣子也是能裝得好看的。
“兩三年罷。”魏瑾泓淡淡地道。
賴雲煙聞言著實詫異了一下,他打算裝兩三年的孫子?是真是假?
“要這麼久?”她又問了這一句。
魏瑾泓收回看她臉的眼,垂眼看著膝上的錦袍,另道,“此次沒有帶你去,其因江大人是其一,其二是賴大人也去了,於你怕是有損。”
“總不會把姨娘的事怪罪到我頭上來罷?”賴雲煙淡笑著說完,心裡卻清楚知道,這事賴遊是做到出來的。
她那父親,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上世幫著庶女上位,踐踏嫡女的事他都做出來了,還不怕人說,這世加上宋姨娘的事,他還能好到哪裡去。
“上次賴家給你送了點心過來?”魏瑾泓彈了彈膝上的灰,漫不經心地問道了一句。
“嗯。”賴雲煙眼睛微眯了一下。
“試過了?”
“試過了。”
“有毒?”
“有毒。”
“這事你方便查?”
“魏大人方便?”賴雲煙反問。
魏瑾泓點頭,“不過尚有一事。”
“魏大人請說。”賴雲煙笑了。
“你不能見江大人。”魏瑾泓依然低頭看著錦袍,淡道,“其餘,有事問我,萬事隨你。”
“您這是怎地了?”半晌,賴雲煙訝異道,她看著完全變了個樣子對她的魏瑾泓,弄不明白魏瑾泓怎麼就變這麼大方了。
魏瑾泓聞言笑了笑,抬頭看向她,道,“我已跟人說,你眼疾又犯,不便帶你去。”
賴雲煙笑了笑,未語。
魏瑾泓便起身,朝她微一拱手,就抬腳而去。
善悟前幾日突然跟他說他府裡跟他同困一室的人緣分甚淺,要是過了今年,他們的緣分之線斷了,無人再與他同擋血煞之氣,明年他就有血光之災,禍及全族。
如此,只能由他先退幾步了。
而他真下定了決心做了,她的反應卻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差。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她為人還真是由始至終都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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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留下那句話走後,賴雲煙忍了忍,還是伸手揉了揉眼,“老天變臉了?”
今個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了吧,要不然,一朝之間,畜生怎地突然有了點人樣?
魏瑾泓回來給賴雲煙帶了第一手訊息後,不多時,賴震嚴給她的信也到了府中。
信中兄長的字跡有點草,賴雲煙把信看完,在燒信之時臉上全是苦笑,心裡也苦澀至極。
兄長的這一趟,真是險中透著險。
現下,京城的達官貴人中,誰都知他與父親面不和心也不和了。
賴遊根本不給他這個長子一點臉。
賴雲煙也清楚知道,她動的那兩手,並不能在洪平帝面前拉他下馬,於洪平帝而言,賴遊是有功之臣,另一個,他信老臣還能拿捏得住任家,老皇帝只要面上還能過得去,就不會動賴遊這個老臣子。
賴畫月為太子姬妾的事,兄長在信中極其詳細地說了,箇中利害他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