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魏瑾泓帶著小廝退出了房,出了門去,見著對院還有幾許燈火,便開口道,“她在作甚?”
翠柏先是沉默了,過了一會才道,“剛從庫房回來。”
“哦?”魏瑾泓不由訝異,轉頭看向了他,“怎麼去庫房了?”
她不是什麼事都不管嗎?
“跟管家討了鑰匙,去庫房裡把參都拿出來了,”翠柏抬起臉,看著他們家公子的臉微有點苦,“您拿回來的好參,聽說都被少夫人拿走了。”
“她要作甚?”魏瑾泓好笑地翹了翹嘴角。
“明日有商船回江南呢,怕是明天會送過去給任老爺。”翠柏嘆道,“我剛跟春暉交了個面,他說少夫人已經把她手裡得手的引數到第三遍了,越數精神越好,還道少夫人怕是明天還要找樂師奏琴。”
魏瑾泓挑了挑眉,“嗯”了一聲。
“那她明天給樂師打賞的錢,給還是不給?”翠柏問。
“給。”魏瑾泓簡言。
“少夫人怎地變了這麼多?”翠柏被堵得好一會才憋出了這句話。
少夫人怎麼逢人就打賞了呢?還離管家拿錢打賞,她以前可不這樣的。
“隨她。”魏瑾泓說到這溫和地笑了笑,“她高興就好,這府裡的事,便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罷。”
前世給不了她的,這世便給她罷,哪怕她已什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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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到今天舅舅的商船要離京,管事之人又是舅舅心腹,賴雲煙一大早就起來叫人把她備好的兩箱子人參搬上了馬車,走了一上午的路,把箱子交給了管事的,又交了一封信讓他帶去。
信中不乏甜言蜜語,其間更是讒言無數,賴雲煙寫完還瞧了幾遍,覺得自己那饞媚之情已經躍然紙上了,這才覺得自己拍舅舅馬屁的功力不減當年,這才滿意地摺紙封蠟。
這感情啊,都是交流出來的,她這一擔簍投其心意的好話,想來也是能讓舅舅更歡喜她一些的。
他們前世合得來,這世感情也差不到哪裡去,哪怕這世她一開始就坑了她舅舅這麼多銀子,但之前他臨走時,她舅舅不也是咬牙跳腳,賞了她十兩銀讓她買糖吃?
等到船開,再從望京碼頭回到通縣,這時已是夕間了。
賴震嚴已在府裡等候她多時了。
見她回來,在廳屋裡,賴震嚴當著魏瑾泓的面問,“去哪了?”
“有江南的船要回去,我去了碼頭,找了個管事的給我帶信給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