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來的果子,我吃著甜,就給您拿來了幾個。”
“你這傻丫頭,”魏母忍不住疼愛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兄長早給我送來了十來筐,都太多了,都分了五筐去書院給夫子們吃去了。”
“真是如此?”賴雲煙詫異道,隨即又撒嬌道,“就算您不缺,可我吃著甜,就想給您送幾個來嘛,你別嫌棄兒媳。”
“好,好,不嫌棄。”魏母笑得眼睛裡都是笑意。
“快端上來罷。”聞言,賴雲煙忙朝站在門邊的丫環招手。
看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魏母欣慰地握過她的手,放在手中憐愛地拍了拍,“果然是個懂事的,總是念著我。”
“孩兒不念著您,還能念著誰?”賴雲煙笑道,接過丫環手中的盤子,放到了魏母的桌前,又給魏母福了福身,掩嘴笑道,“都是孩兒一個個挑的。”
“好孩子。”魏母嘆道,拉著她在身邊坐下,又拍了拍她的手,才朝魏姑媽溫聲道,“怕是前世修的福氣,才得來了這麼個媳婦。”
賴雲煙聞言臉上的笑都快止不住了,怕低下了頭,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說來,這還真是前世修來的,沒有前世,她哪知要怎樣做才能討得了魏母的歡心。
“可不是。”魏姑媽附和道,眼睛看向了賴雲煙,嘴間笑道,“雲煙可真是個好兒媳。”
賴雲煙朝她羞笑。
魏秀瑩見她婚後第一次帶女兒來見她,賴雲煙看樣子是根本沒打算給她女兒見面禮,她的笑容便淡了一點下來,顯得不那麼真切了。
賴雲煙佯裝完全毫無所知地在坐在魏母身邊賣乖討巧,根本不去找於玉珠搭話說。
魏秀瑩的丈夫雖是四品文官,也是書香家世,但與賴家比起來,還是差上一大截的,論起富貴,更是與她差上許多。
她外祖家,雖不是江南首富,但也是排在了第二,雖說排是排在了第二,但不少人也知她舅舅是個摳門的,家底有多少能報出來一半,都是往少裡說出來。
而當年她母親出嫁,嫁妝有上千頃的良田,還押了三里地的珠寶箱子,良田自當是兄長在經營,而這珠寶,兄長卻是全給了她。
她嫁妝單子上多少東西,魏母都動心,何況是魏姑媽。
當年魏母想把她弄得身敗名裂把她的嫁妝吞了,更是要把賴畫月娶進來套住她的嫁妝,可惜的是,她的嫁妝便是她的嫁妝,她又哪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用計逼得魏家只能還了她的嫁妝,魏母為此更是恨她入骨,說她是天下婦人的羞恥!
說來,她與魏家的仇深似海真不是白說的,她也不知,魏瑾泓是哪來的勇氣,竟還真想跟她們賴家聯手。
賴雲煙吟吟笑著看著魏母與魏姑媽說話,說到下月於玉珠及笄,魏姑媽嘆道,“貼子這兩日就要定下來了,新裳也都備妥了,就是……”
就是缺鎮得住場的首飾了?
賴雲煙垂首玩著手中手帕,暗笑不語。
“雲煙。”這時,魏姑媽笑著叫了賴雲煙一聲。
“姑媽。”賴雲煙抬頭,眨了眨美目,笑叫了她一聲。
“你看,當日玉珠戴什麼頭面才好?”
魏姑媽說罷,於玉珠的眼睛便亮了起來,看向了賴雲煙。
賴雲煙作狀認真地想了想,想了一會,才在她們看向她的眼睛裡悠悠地道,“想來,姑媽也是想妥了的,姑媽眼光向來就好,姑媽定的,定是極好的,雲煙到時還想瞧瞧表妹戴的是什麼頭面,回來還想照著樣子打一套呢。”
說罷,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魏姑媽臉上的笑這時卻慢慢地冷了下來,快要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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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姑媽嘴角僵硬地扯了一下,未再與賴雲煙多語,眼睛看向了魏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