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魏家人已經有人這麼猜測了,她雖全然不信兒子會糊塗至此,但他要是真做錯事,她也沒有萬全之策保他平安。
不過一天,他的消失已經給魏家人添了不少亂了,司笑又不是個會做人的,這種時候除了哭,什麼事也不做,誰能當她是這家的夫人?
現在有哪個夫人是躲在屋子裡哭的?
這裡活著的每個女人,都在撐著魏家的每一處地方,魏家帶孩子的女人不少,但帶著孩子帶著孃家一家人住在屋子裡不出來的,也就他們家這一個大公子夫人。
娶了這麼個妻子……
賴雲煙閉了閉眼,兒媳是兒子自己選擇的,改變不了的事,她也不想多說什麼了,“秋虹你去大公子夫人那,教教她怎麼做人,要是再教不會,就把她和司家人逼出去做事,跟他們說,我們家不養廢人。”
惡人就惡人吧,反正她也當了一輩子惡人,哪怕她那兒子以後怨她不護著他的妻兒,這惡人她也得先當了。
不教會他們怎麼生存,他們以後也活不下去。
☆、194
當天夜裡,捕魚的佇列回來,賴雲煙吩咐了下去,一人賞一條,留在廚房誰也不能動,什麼時候吃,就等這些家士說。
每天該他們兩頓的,照常給。
該攆的,該震攝的,都賞罰分明,誰想吃飯就出力,誰沒用就等著就餓死,哪怕是主子。
兩天下來,守陣山的規矩在賴雲煙用暴力立威後,已在上下的人心裡烙了印,其速度不可謂不快。
在一般時期,如此高威震攝早有人造反,但在唯她命是從的魏家裡,對此不忿的只有不相干的外家人,而那些人已經被賴煦陽帶了出去。
說來,賴雲煙這時也不怕秋後算帳了,按現在這局勢,有沒有人能不能活到最後都是問題,還挖她的墳抽她的屍,也得魏家後來人有沒有這個命了。
如果有,倒是大好事。
**
隔日,賴震嚴從床上起來了,這個賴家當家的自能站起後,手段比其妹更為毒辣,當他清楚明瞭這種局面現在無謂跟皇帝撕不撕破臉,他對司家之事大加干涉,讓賴家的那幾個主刑逼問了公主。
賴家酷刑自來兇殘,但還是未從雅玉公主口裡說出不利於魏世朝與司家的話。
賴震嚴知道後,抬起虛弱的眼皮跟手下人說,“沒有就好,日後要是誰對我外甥有什麼閒言,讓他來找我。”
山間大洞主子們住的地方再大也大不到哪裡去,不多時,魏家權力圈的那幾個人不多時就知道了此事,隱隱也明白賴震嚴這次出手,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待,也間或提醒他們,魏世朝的背後還有著什麼人,只要他不自己出錯,誰也別想奈何他。
主母沒讓他繼承衣缽,但也借了其兄之手讓人知道,大公子不是下任族長,但也不是誰都能對其捏搓揉扁。
兄長所做之事,賴雲煙一直靜觀其變,但知道他是為她後,難免鼻子一酸。
對世朝,她不是真冷酷無情,她向來用強者為上的強權震攝魏家,但一面又對無能的親兒包藏私心的話,如若是她親自做了,只會降低她在魏家這些主事者心中的威信。
這些人為什麼服她,她心知肚明。
若是她那些讓他們信服的唯強是用都大打了折扣,哪怕魏瑾泓想護著這個兒子,在權力分佈均衡,能人輩出的的魏家,世朝的處境只會比現在更岌岌可危,但憑先前司家為皇帝眼線之事就可拉他下馬。
他妻兒外家現在能好好呆在魏家,不過還是仗著他們夫婦的勢。
更多的,她不能再做了,做多了有損於她,最終害的,是她的兒子和那個她只抱過一次的孫兒。
她若不是心狠,哪來他們以後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