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多了幾許相依為命。
蘇苑娘是他們在臨蘇三年後才生的閨女,打她一出生,夫妻倆人一道精心養育著,蘇讖教女兒琴棋書畫文房四藝,佩二孃就教她女紅家
務人情世故,可說蘇苑娘自一出生,就從沒有離開過他們夫妻二人身邊,現在把她送出去了,一連幾天,蘇夫人佩二孃都睡不著,想孩子想得緊。
蘇讖不遑多讓,但到底要比夫人沉得住氣些,寫寫字靜靜心,就忍過去了。
苑娘是他們的寶,孩子從小沒有大喜大悲,但是貼心無比,且黏他們得緊,也不知她在夫家幾日過得慣不慣。
蘇讖坐在廚房外的涼亭裡,想著嬌女嫁到常府後要面對的種種,末了嘆噓著搖了搖頭。
罷,已留她到二十,不嫁不成,怎麼留都留不下了。
蘇夫人把最後一根酥麻花炸好,吩咐下人現在就送到堂上去,從廚房風風火火出來,站在徑道上對涼亭中的蘇老爺揚聲道:“老爺,我好了,你可陪我回房換身衣裳?”
蘇讖應下來,“誒。”
老夫妻倆方走回臥房,就聽下人急急忙忙來報:“老爺,夫人,娘子回府了,我們娘子回來了!”
“哎喲!快快快!快把昨晚備好的那身紫牡丹給我拿過來。”蘇夫人提著裙子往房裡跑,跑進了門方想起還有個老爺,探出頭來小心問道:“那老爺,妾身不等您了?”
蘇讖樂呵呵地笑:“你忙,你忙。”
蘇夫人腦袋就鑽回去了。
蘇讖一進屋,就聽夫人中氣十足地吩咐丫鬟:“快去攔著姑爺,別讓他們走快了,等我們到了正堂他們再到,等我們坐好了。”
管家也到了,揮手讓丫鬟去,“快去,請姑爺走慢一點,等老爺夫人坐好了,他和我們娘子進來就可以磕頭了。”
一個箭步,他趨到蘇讖面前:“老爺,姑爺他們來的早了一點,我看是知道你們想娘子,實在是有心。”
一般姑爺帶娘子回家,都是近午的時辰了。
“你倒是挺會為他說話的,收東西了吧?”蘇老爺靠近老奴,戲謔道。
蘇讖年少時候是個溫文和善的翩翩佳公子,後青年官場生波,低沉了許多年,等家中閨女長大了一些,她五六歲那兩年,他性情才接而豁達開闊起來,與誰都能說幾句頑笑話。
老而彌堅,看開了許多東西,蘇讖反而比以前更得人心,管家本是蘇家京都本家的人,現在對蘇讖卻是再忠心耿耿不過,知曉老爺是在頑笑他,他擠眉弄眼靠近蘇老爺,“收了一點點,回頭老奴就把大頭獻給您。”
蘇讖忍俊不禁,“好你個蘇木楊。”
“老爺,你也換一身罷。”這廂,一身錦衣華服,珠光寶器的蘇夫人從內臥走了出來。
“不了。”
“也好。”自家老爺是個不拘小節之人,蘇夫人不勉強他,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老爺,我們走快點。”
“是了,夫人,老爺跟著你。”
蘇夫人帶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唉聲道:“就您會說。”
蘇讖被夫人那一眼瞪得渾身舒坦,哈哈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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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苑娘著急地跟著常伯樊進了正堂,就見高堂上雙慈笑容滿面,如沐春風一般,看著和煦可親的
親慈朝她展露歡顏,蘇苑娘眼睛陡然一紅,不知不知當中,熱淚已流出了眼眶。
“爹爹,孃親……”她未語先淚,等說出話來,已是泣不成聲。
上輩子母親因被常家人攔住了她派去的大夫和藥,救助不及時急病死在了臨蘇,母親走後,父親病倒了,他拖著病軀被兄長接去京中,還想著為她謀一個有依靠的以後,他們花半生為她殫精竭慮,卻是個個走得都不安寧,她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