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孃家人不給做主?”蘇苑娘看了那長工一眼。
“是這般沒錯,”
旁馬功半低著腰,恭敬道:“夫人,這下人跟浚夫人是一個村子的人,他是知道情況的,您看您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的話,小的就帶他下去了。”
旁馬功從那三姐的嘴裡一得知夫人知道浚夫人被打了,有點想幫人忙的意思,他真真是怕夫人真有這個打算,這躲都來不及的事,夫人可不能插手。
這家的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夫人一旦被這種人不要臉不要皮的人沾上了,脫層皮都是輕的。
他這新上任,就讓夫人沾了這事,莫說當常府的大管事,就是能不能回做坊都懸。
孃家人都不管的事,哪還有旁人置喙的地方,夫人最好是別管了。
“娘子……”這廂,三姐有些著急地叫了蘇苑娘一聲。
蘇苑娘看她一眼,想著事。
“稟夫人,”這廂,那長工又開了口,只見他眼睛看著地上,道:“這家人沒什麼良心,家裡還有個讀書人,都說姐姐老回孃家不像話,她家裡呢老孃還指著她攀著常家的門哄著姑爺呢,怎麼可能做出那讓姑爺不痛快的事,前幾年有次這姑爺回來接人當著他們的面就對這二女兒拳打腳踢,怕他不把人接回去,這家老孃還給人送扁擔往死裡打女兒。虎毒不食子,這家人可是我們村出了名的吃女兒的,倒是這家的大伯倒是出過兩次頭,但一幫,這家人就去鬧,鬧的人家家裡雞犬不寧,就沒敢幫了,這家大伯兄是我們村裡有出息的,早兩年就搬到城裡來了,住在……”
“行了,”一看話不對,旁馬功打斷了他,“夫人都知道了,你下去。”
他沒想到,這長工膽兒這麼大。
那長工只是看不慣,沒想丟了活計,大管事的一說閉嘴,他就連忙應了,“是是是。”
說著他就駝著背飛快出去了,一出去他就長舒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又不知道等會大管事會不會收拾他,氣的他踢了牆壁一腳,嘴裡啐了一口:“去他孃的。”
如若不是惦記著這位孟家二姐姐當年送他半個饅頭的情,他哪會強出這個頭,他還有一家子指著他養活。
“二姐姐,我可是還你了,以後你就別怪我不管了。”把良心還了回去,這長工嘴裡念念著,開始為自己在常府的活計提心吊膽了起來。
這廂,蘇苑娘瞬間就知道了那長工的意思。
人一走,她道:“大管事,這家大伯在哪你可知道?”
他不知道,但不知道是能打聽到的,大管事苦笑,“夫人,這種家裡人都不管的事,您就別管了,小的說句不好聽的,這種事管的了一次,您管不下一次,於事無補,再說,您也聽到了,回一次孃家,就打的更兇,這要是管一次,更受罪的還是那一位。”
是以,就不管了?
“娘子……”這廂,胡三姐又著急地叫了蘇苑娘一聲。
“夫人。”旁馬功在旁瞥了這給主人惹禍上身的丫鬟一眼,也沉聲叫了蘇苑娘一聲。
蘇苑娘從沉思回神,朝兩個人一起搖頭,“我不管,也管,大管事,你去打聽下這家大伯人如何。”
“夫人……”
“旁管家,”蘇苑娘淡淡道:“要是沒看到
,我就不管了,看到了我就得過問一下,不知仁,無以立。”
這是詩書人家出來的娘子身上才見的天真,這人世間的事情哪兒是那麼好管的?這世上不公的事處處皆有,豈是她一個婦道人間能管的了的?但她上面有爺在,好在有爺在,旁馬功心裡嘆氣,臉上卻不顯,恭敬回道:“那小的知道了,這就去打聽。”
“好。”
旁管事去了,不知為何,管事的一走,三姐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