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的東西帶走了?”
“帶走了一些外祖家給的,家裡的沒有呢,我正要問你,明早你可陪我去爹爹孃親家送我們給他們的東西?息大人他們也要一道去呢,本來我們打算後天一道去我們蘇府的,可後天我們要去吃喜酒,息大人答應我明日就和我們去。”
“去的,”常伯樊面不改色淡淡道:“我才回來,理該上門一趟。”
“我就是和爹爹孃親這麼說的,你就是忙也會陪我一道去的。”
“那爹孃說什麼了?”眼下的帳冊常伯樊已無心看下去,偏過頭朝她望去。
“沒說什麼。”
“是嗎?”
蘇苑娘聽著他好似不太滿意一樣,她看了常伯樊一眼,偏頭想了一下,道:“爹爹臨走的時候說了,你把我照顧得很好,這話算不算爹爹說你的好話?”
聞言,常伯樊握拳輕咳了一聲,道:“算,明日我會記得謝過岳父的美言。”
常伯樊神色雖未改變,但他眼角的愉悅未瞞過與他此時正肩擦著肩的蘇苑娘,她伸手去扯住了常伯樊的袖子,“你費心的事多,莫管爹爹孃親,他們什麼時候都是最喜歡你的,我們家就你一個姑爺。”
“是就我一個姑爺,也只會有我一個姑爺,”常伯樊伸手過去把她抱入懷,到這個時候了他方才長長吐了口氣,下巴抵著她的肩頭閉眼道:“苑娘,我歇會兒。”
“用點飯再歇罷。”
“不想吃了。”
“就用一碗,我就陪你去睡。”
“那就用一碗。”
這晚常伯樊也是真累了,真真只用了一碗飯,方到睡房解了衣裳躺下就睡了過去,臨睡前抓緊了蘇苑孃的手,蘇苑娘本是想等著他睡過去還要去書房把今日沒練的字補上的,但見他握得甚緊,便吩咐了通秋過半個時辰來叫她,跟著他躺了一會兒,等到他熟睡後鬆了手,方才出門去練了字,把明日家中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翌日一早,他們先是去了蘇府送了東西,常伯樊有事在身,沒在蘇府久留,留了都尉衛的三人和苑娘在蘇府,他先離開去忙了。
蘇苑娘聽他說是他手下的各大掌櫃都回來了,他要去見一趟,下午就過來接她,等到下午蘇苑娘在她以前的閨房醒來,只見身邊躺了個合衣而眠的人,他果真來了。
蘇苑娘又挨著他睡了一會兒,直等到孃親來叫人。
佩二孃見她臉蛋睡得紅撲撲的,整整睡了一整個下午,給女兒梳頭的時候不禁道:“不是說昨晚睡了的嗎?怎地整天就這麼多的覺要睡?”
常伯樊正在吃岳母抬過來的補藥燉雞湯,聞言忙擱了勺子,道:“苑娘就是路上睡得不好,缺著覺,補幾天順過來就好了,我在春州府和汾州府都找過大夫看過,大夫說了有些孕婦就是要稍稍嗜睡一些,不礙事。”
女兒還沒說話,女婿說了一大通,岳母娘搖搖頭,“我沒覺著她身子不好,就是她也太懶了些,你別慣著她,你一慣她就順著你來,一個當家夫人成天地在家睡覺,成什麼樣子去了?”
姑爺聞言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苑娘不會的,她心裡清楚著,每日都要把家裡的事忙得妥妥帖帖她方放心,我
從來不用操心,娘只管放心,家裡她都管得好。”
“就是慣著……”佩二孃見女兒只管拿著手裡的點心專心吃著,也不管她和女婿在說什麼,見狀停下梳子捏了捏她的紅撲撲的臉蛋兒,道:“你就不跟娘說點什麼?”
蘇苑娘把點心往嘴裡塞,直直點頭回母親道:“說的,孃親,常伯樊說得對,我現在比以前可會管家了,您別操心了,常伯樊會管我。”
姑爺聽了眼角眉梢更添溫意,見岳母娘朝他這邊瞪來,忙垂眼去喝湯,嘴邊則止不住地泛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