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苑娘找他所說的話,還有聖醫的入住,常伯樊已心生警戒,這幾日他連飛琰院都不打算出,就是眼前手上有棘手的事情他也交待了孫掌櫃和寶掌櫃去幫他代辦。
原本他請來的兩個接生婆住在前院客房裡,這廂也被他挪到了飛琰院前面的小屋子裡來住。
為以防萬一,第二日常伯樊就找來了他下面的掌櫃,交待了一下後事,讓他們若是他家中夫妻二人有什麼變故,就讓他們出面叫上楊家鏢局的人,力挺瀾聖醫送他們的兒女入都城,而至於後面的事情如他的生意鋪子等如何處置,他已有安排,他們只管到時按他的吩咐辦就好。
大當家的這個吩咐把他下面的幾個大掌櫃嚇得不輕,這幾個掌櫃當即不敢出城,還連日去信,把出城了的另兩個大掌櫃欲要叫回城中待命。
他說事是在他的書院說的,但掌櫃的們來見他都是來的飛琰院,一來二去不少人,這動靜委實不算小,瀾亭就是沒有打聽,也從他們的支言片語當中聽出些意味來了,這兩日一看到常伯樊就吹鬍子瞪眼睛,沒個好臉色。
常伯樊也是看出來了,這世叔和他岳父是一樣的,苑娘是岳父的真女兒,跟是這位世叔的親女兒也無異,這世上沒幾個岳丈見到女婿是好脾氣的,且他們家還不一樣,連岳母娘對著他也是假親近真客套,絕沒有把半子也當兒的半點意思,他們兒是他們兒,女婿是女婿,分得甚是清楚,她也只是對他比岳丈對他更客氣一二罷了,哪天他若是對苑娘不好,變臉最快的也是岳母娘。
可這是他家苑娘值得,對此常伯樊毫無埋怨不說,還甚是感激這世上有如此多的真心心心念念為他家苑娘好的人。
於他來說,銀錢易得,去掙就是,真情才是最為可貴的,那是能讓一顆在冰窖當中凍僵了的心暖過來能堅
持活下去的東西。
瀾聖醫對著他沒個好臉色,常伯樊依舊用一貫的好禮待之,看在瀾亭眼裡也不見得有所感動,這日一早他進侄女主屋後面的內廂房,一進去就見到那痴子在喂侄女吃的,他當真是用了好一番工夫方才忍住沒告訴侄女她男人連遺囑都吩咐好了。
這哪止是一屍三命,一屍四命都有了。
但到底是不忍心嚇唬自家的孩子,瀾亭把話忍下來了,對著肚子奇大,臉卻瘦骨嶙峋的侄女笑道:“今日胃口還挺好的?”
蘇苑娘正在吃肉參粥,裡面放了雞肉放了人參,就是瀾叔叔所說的藥膳了,她忙把嘴裡的粥嚥下,回叔長道:“瀾叔叔,苑娘在吃藥膳,不過苑娘今日中午想吃幹米飯,好不好?”
她好久沒吃乾的了。
“好。”大不了調整一下的事,小事而已,見她有胃口,瀾亭滿口答應了下來。
這廂蘇苑娘又一口粥進口了,來不及說話,只好鼓著小臉朝叔父露了一個感激的笑來。
這日中午蘇苑娘吃過午飯沒過多久,身下就是一癱血,她抓著正躺在她身側半躺著看帳冊陪她午睡的丈夫的腿,朝他道:“常伯樊,孩子們要來了。”
常伯樊當場從床上跳了起來,僵在了原地,等她掀開身上的薄被,見到一床的血後,他臉色慘白轉身踉踉蹌蹌往外跑。
“我夫人,夫人要生了。”他一路喊著,話卻像是哽在了他喉嚨裡一樣,細如蚊吟,還是早就準備好隨時待命的通秋見情況不對,先姑爺一步衝出了門,朝門外大喊:“娘子要生了,要生了,都快過來,穩婆穩婆穩婆,瀾老爺瀾老爺……”
通秋使盡渾身的力氣大叫著,很快,一聽到通秋大叫聲的穩婆們和瀾亭從屋子裡衝了出來。
蘇苑孃的孩子生得又急又快,不過一個時辰後,孩子們就落地了,他們哇哇大叫的聲音讓站在外面的常伯樊清晰可聞。穩婆們抱著孩子們出來,滿臉笑容正要和常府老爺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