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蔡氏只是蔡家眾多女兒之一,而她蘇苑娘是父母親心上的心頭肉,兄嫂愛護的嫡親妹妹,蔡家不會為一個女兒豁出去,他們家卻是能。
再經一世,蘇苑娘已知自己真正的底氣在哪——前世她沒有當一回事的家世,方才是她一世安身立命的根本。
“你……”這是仗勢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蔡氏正要說話,卻見倒水過來的張婆子一個不小心,腳下一踉蹌,撲了過來,把水倒在了蔡氏的被子上,阻止了蔡氏的話。
“大夫人,是老奴的錯,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張婆子立馬跪下,連連磕頭。
蘇苑娘看了打斷了話的婆子一眼,知
她是有心為之,但話已撂出,她已可休止,便站了起來,朝三姐她們道,“走了。”
“秦大夫,勞煩你幫大嫂看看。”說罷,蘇苑娘帶著人離開了。
秦桂沒留片刻,就被大房的下人請了出來,一出門,他搖頭唏噓感嘆不已。
常府的這新當家夫人,可真敢講話。
別人不敢說的,羞於啟齒的,她神情自若說出來,卻是再自然正常不過。
當真是厲害。
秦桂一走,蔡老夫人被兒媳婦扶著過來,待張婆子又跟她說了一遍那蘇氏女嘴裡出來的話,蔡氏摸著女兒的手,嘆氣道:“兒啊,這口氣你不忍也得忍,你不想想你爹,你也要想想你的以後,沒有了你爹替你撐著腰,你在這家裡的日子只會更難。”
事情一涉及到家裡,蔡氏為女兒作主的心就淡了。
不是她不疼惜女兒,但也不能為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害了一家子吧?
到底是她輕忽了,一想那蘇家女的來歷出身,蔡老夫人這廂也是後怕不已。
她只想著新嫁娘臉薄好把控,卻把她身後真正的厲害關係給忘了,她要是在常家為家裡生出禍根來,蔡氏真真是吃了女兒的心都有。
一想這事是她狡精的女兒引來的,蔡老夫人這時那顆愛女之心也淡了,說話的口氣也淡了許多,“我出來的時日也久了,家裡離不開人,我看常府也沒我什麼事,我明日就回了,想來你父親和兄嫂他們也盼著我回去。”
“娘……”這是不想幫她了,蔡珍敏當即抓緊了母親的手,哀求道:“您不幫我和孝松,還有誰會幫我們?孝松是你們的半子,以後會和我一起孝敬你們的兒子啊。”
哪門子的兒子?再說,他娶了他們女兒,孝敬他們不是應該?見女兒還蠻纏,蔡老夫人也不快了,板著臉道:“什麼話?我有不把他當半子嗎?如若我不為你們,我會明知她是蘇讖的女兒,我還來這一趟?只是這幫也有個限度,人家都放出話來了,你不怕人家報復嗎?珍敏,娘不是沒教過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做人啊,要懂得進退有度,這要懂得前進,也要知道放棄,方可長久,你不知道嗎?我們家是怎麼起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學著娘一點,以後啊……”
蔡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長地:“你才會有好日子過,要有耐心,等到那個屬於你的機會,再伺機而動,一舉拿下,懂嗎?”
蔡氏是看著他們蔡家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地位的,她對母親的話深信不疑,蔡母能說出這番話來,於她而言已算是掏心窩子的話,這廂她連連點頭,就是不甘,也應了話,“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聽你的。”
這女兒還算不錯,她命好,嫁的人不錯,人也還算聽話,在她不惹事的情況下,蔡氏對她還是有幾分喜歡的,這下聽著蔡氏順從的話到底是順心了些,伸手幫女兒擦了下臉邊的淚,嘆道
:“你知道為孃的苦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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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苑娘這一出大房的門,加快了腳步,還趕上了開宴前的酒祭。
男客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