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嫂夫人?”
“嗯,你跟她們都說一聲。”
“是。”
常伯樊便與舅兄分道揚鑣,歸了家去,一到家也沒停留多久,與苑娘交待了幾聲,把舅兄託他說的話讓她轉述給嫂夫人,他便就帶著孫掌櫃,留下南和匆匆出去接著去此前還沒拜訪到的人家家中去拜年了。
他在京城幾日,已結交了一些汾州出來的商友,還認識了一些當地的掌櫃,認識才短短一些時日。要說交情他們之間說不上有什麼交情,但這些人當中已有幾家主動到他家來拜過年了,這些都是要必要回訪的,還有些人家還沒來的,他也需前去。
這交情也是要常來常往才能有的,常伯樊做生意年久,便是臨蘇碼頭的力工但凡他親眼見過的他都記著名字,這掌櫃東家就更不用說了。
這凡事親歷親為,日後一旦有機會,才好與人互通有無。
他匆匆走了,留下蘇苑娘陪著嫂子和侄兒一同用午膳。
常伯樊出門之前,蘇苑娘問到了他要去汾州街一個在京做了幾十年生意的老臨蘇人家去拜年,可能要留在人家家中用膳。
那家的老掌櫃年歲已高,想必人是留在家裡待客的,出去替他走動的是他兒孫,常伯樊過去能拜訪到正主,也能吃到飯,蘇苑娘便沒留他,放他出去了。
“姑姑,妹妹若是從肚肚裡生出來了,是不是要跟仁鵬一樣,天天在家裡等到天黑才能見到她爹爹呀?”膳桌上,仁鵬被姑姑餵了滿嘴的飯,還不忘抽空與姑姑說會兒體己話。
孩兒說得甚是有道理,蘇苑娘一想便朝他點頭,“怕是的。”
無論是在臨蘇還是在京城,常伯樊皆天天早出晚歸,往後能呆在家中的時日怕也不會多到哪去。
“妹妹也是辛苦。”
蘇仁鵬一想妹妹的處境居然跟他是一樣的,不禁小頭一垂,嘆道。
這姑侄倆很是能搭得上話,孔氏聽他們一來一去地說了一上午了,見小姑子居然連侄子這等沒大沒小的話也接,也是頗有幾分啼笑皆非。
等到三人一起用過膳,前面南和來報說前面又有友客來家中拜年了,蘇苑娘便起身去了前堂,孔氏留在後堂帶著兒子玩鬧了一陣,直等到小兒精疲力盡睡著了,小姑子才從前面回來。
“是來了什麼重要的客人嗎?”見小姑子一進門來坐下就提袖掩住半臉打了個哈欠,很是疲憊的樣子,孔氏不禁問。
“不是,是一連來了三波的客人,我陪著說了好一會的話。”
孔氏這在常家坐的大半日,就見小姑子去見了一波接一波的客人,這比她家那邊的客人來的還多,據說那裡頭都是些認識常姑爺,跟常姑爺說話說得攏的一些街坊鄰居和朋友。孔氏聽著也是頗為些驚訝,她還以為像他們家姑爺那種看著有點冷淡的公子爺是沒幾個朋友的。
但實際上她還是看走眼了,而每個客人都前去見回禮的小姑子也有點出乎了她的意料——這對看著極不易好親近皆出身名門的小夫妻,居然像個小老百姓一樣誠誠懇懇待人,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地在過日子。
“那趁沒人你趕緊上床睡一會兒,打個盹也舒服一些。”孔氏忙道。
蘇苑娘搖頭,“嫂嫂不忙,我坐著歇也是歇。”
“這哪比得上床睡?”
“嫂嫂,我平日偷懶的時候多呢,不差這幾天,常伯樊天天在外頭走人家,我不能這幾天還在家天天歇著躲懶。”蘇苑娘回她道。
“你倒是知道疼夫郎。”孔氏見她確實不去睡,不沒多說了,還順勢取笑了她一句。
“嫂嫂只比我對哥哥做得更多,我還是嬌慣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父兄與常伯樊皆極為寵她,養成了她不知事情輕重,也不想違心應酬的性子,她是安逸了,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