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個個心中皆頗不是滋味。
他們連他爹的話都可以不聽,卻要聽他的,真真是時也命也,不知這是常家的幸,還是他們的不幸……
但眼下如若他們想要常氏一族往上走,甚至然恢復祖上的風光,他們就不得不聽他的。
“伯樊啊,”這時,常六公的長子,隨金榜有名的弟弟過來的常太白開了口,“通公有句話說的對,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啊,比我們這些老一輩要有出息。”
“哪裡的話,太白伯過於美譽小子,”常伯樊收回看妻子與通公細細竊語說話的眼,回身與常太白淡聲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小子也盼著家裡人過的好,族裡有人有出息,小子也與有榮焉,想到族人因此能受益一二,小子更是鼓舞歡忻,美哉樂哉。”
他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往後的前景。常太白家裡是這次最受益的,太新是他親弟弟,這次被恩點縣令,觀其位有其險要的地方,但哪個富貴不是險中求來的,這點膽量,他們常六公家的人有,現在缺的就是一個能帶著他們往上衝的指路明燈,一聽常伯樊的話,常太白當下就表態道:“你所言極是,你這幾年做的我們也看在眼裡,你早就能當大事了,做出一點事來也不忘提攜族裡人,是個好族長。別的人家我不好說,我們家家裡老爺子說了,讓我們兄弟幾個無論大事小事,都聽你的,不敢說我們能幫你多大的忙,但只要你有吩咐,我們家全家老老小小隨時都等著你的話。”
“我兄長所言極是,”常太新笑容滿面,當著諸人的面加重他們家朝常伯樊表的忠心,“雖說你小我一輩,但伯樊之才,太新叔也自愧不如,在你面前我也不敢班門弄斧,往後有什麼用得著我們家添磚加瓦的事,請儘管說就是,我們家自當盡心盡力,盡己所能。”
“多謝六公,多謝太白伯,太新叔。”兄弟倆表態之下,常伯樊神色自如地朝兩人拱手致謝。
來的人一看,這家子齊齊表態了,也知大勢已去,他們想借身份壓在常伯樊頭上,讓常伯樊被他們聯手所用的可能已無。
“是了,家和萬事興,家和萬事興啊,聖賢說的話,什麼時候錯過?”跟通公同一輩的族老從那個豎著耳朵聽當家媳婦說話的老人身上收回眼睛,嘆道:“伯樊有德有才,令人敬服,他身為族長,能當著我們常氏一族的家,這是老祖宗顯靈了!”
當中的常徑一聽,出言笑道:“五公公所言極對,我之前模模糊糊覺得家主這能耐像了像,但一時沒有想清楚,五公公一說,這不就是我從我爹口中聽到的祖上風采?想當年太帝開國,我們太上爺爺就是靠的一手長袖善舞的能耐,讓太帝免了糧草後勤之憂,還把諸公連結齊心於太帝左右,這才有了我們臨蘇常井伯的威名,有了我們屹立臨蘇百年不倒的常氏一族。”
你家早不是臨蘇的了,不是搬
去了嶺北不回麼?但看著眼前談笑自如,分毫不為過去所困的常徑,想著已經收了他父親帶來的禮,幫忙當那個說客,這五公公搖搖頭,朝常伯樊道:“正如你這位堂兄所說,你跟祖上的太爺是像極,這樣貌行事,無一不稱,回頭我翻翻家裡記載了太爺風采的書,翻到了就給你送來。”
這般的示好,就是這幾句話裡沒一句真的,常伯樊也樂於心領,當下臉色一整,肅容朝這族老恭敬一拱手,“伯樊豈敢與祖上比高?伯樊萬萬沒到祖上那個境界,五公著實過於抬舉小子,但祖上風采,伯樊從小崇拜萬分,太上的書小子尋了這些年也沒尋到幾本,五公家中若是有此書,還望五公再抬愛小子一次,借與小子閱覽,小子當會連夜拜讀,即日奉還!”
這不驕不躁之風,當真是有祖上之風了,與他那個父親截然不同。五公此前違心奉承了幾句,這下倒沒有之前那般不情願了,他上下打量著常伯樊,就似頭一天認識常伯樊一般,撫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