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卒睹,掉頭拿帕擋眼,沒眼看這打骨子裡就神似的父女倆。
外面的人都當她生了個呆女兒,蘇老爺還待她如珠似寶地敬著寵著,卻不知這呆女兒,才是真正像了他的那個,那個打小就懂事八面玲瓏的長子,才是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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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歇息了片刻,蘇讖一揮手,讓下人在莊園外的曬穀坪裡燒起了兩堆柴火,準備在此夜間野炊。
蘇苑娘回去沐浴了一番,出來後聽三姐說姑爺去跟莊子裡管事的去說話去了,她一聽,就去找父母。
走到半路,想起常伯樊陪坐了一下午的事,她頓足,問三姐:“現在姑爺在哪呢?”
“許是在客堂?”三姐道。
“客堂在這邊?”蘇苑娘轉了方向,拐道。
“是的,娘子,我看這邊小路能過去。”
蘇苑娘便轉向了客堂。
遠遠的,南和就見到了她來,趕忙往堂內稟:“爺,夫人來了。”
“肥就跟附近的農戶買,先看看莊子裡的幫工家有沒有多的,有就買他們家的,村子裡什麼價你們就花什麼價,不用多也不能少。”常伯樊朝南和頷首,跟莊子的大管事接道:“看看緊著我們邊上的田看有沒有賣的,有的話,銀錢往上加點也行,你幫我先打聽打聽,有了訊息就往城裡送訊息過來。”
“小的知道了,回頭就去打聽。”管事的忙回覆。
“這天氣還有點熱,冬天也快來了,”常伯樊
說著站了起來,“你看看有什麼樹是好種的,山上看一看,回頭我讓木材鋪的掌櫃過來跟你說說怎麼種這個事,不行的話,看看春天有什麼是好種的。”
“是。”管事的心裡尋思著當家的說這些話的意思,腦子已自行拐到了夫人和親家老爺一家好像極愛這些花草樹木的雅事上去了。
當家的可能是為的這個。
“沒什麼事了,去忙罷,你有事只管往府裡送訊息。”常伯樊道完這一句,大步往外走。
一出門,就看到了水靈靈的自家娘子。
“來找我?”常伯樊加快步伐特大步迎過去,走到她面前,手指往她束在後方飄在空中的長髮摸去。
她的身上,髮間皆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味。
“去野炊。”蘇苑娘把手給他,被他反手一抓,握到了大手裡,她不禁低頭看去,又抬頭看他。
“要自己做?”常伯樊問。
“是的。”
“好,那先去父母親處?”
蘇苑娘點頭,提步跟著他走,轉過身就道:“路上爹爹說明天傍晚去山間野坎,但明天要回去,就改在了今晚。”
“明天要回去?”常伯樊看她,“爹爹家裡有事?”
“是我們要回去。”蘇苑娘搖頭,“你要忙事情,且那三位恩科秀才這兩日就要回來了,我們還是在家的好。”
她搖搖常伯樊的手,跟他道謝:“常伯樊,多謝你帶我和爹親孃親來莊子,我們都好高興。”
爹爹、孃親、她,他們三個都很高興。尤其是爹爹,蘇苑娘看得出來,她爹爹一整天都處在開懷高興當中,他的眼睛自打見到他們開始,就亮了一整天。
常伯樊聽了好笑,好笑之餘,心中卻滋生出了一種奇異的酸楚,令他的心一片鼓脹痠疼,他低笑了起來,取笑她道:“給你戴金簪子不多謝我,帶你出來玩就要多謝我了?”
蘇苑娘搖頭又點頭,她靜默了片刻,方道:“金簪子極好,但高興才是最好的。”
令她愉悅的,不是金銀,金銀她有許多了,如若她缺的是金銀,他給的是金銀,那想來她也會萬分高興,但她不缺金子銀子,她缺的是對前世她辜負了的爹爹孃親的陪伴與好。
他能提出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