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待喝到微醉,喝酒的人已不用勸,溫初凌見酒就喝,末了已有幾分失態。
饒是如此,他也只是打著哈哈,一句失語都不曾出來,醉倒之前,他帶來的長隨及時出現,告罪要帶他回去。
常伯樊派了人,送他們走。
“父親。”這邊的人一走,常伯樊起身去扶滿臉脹紅,手支著腦袋閉著眼睛的老岳父。
“伯樊啊。”蘇讖勸酒,已有八分醉了,他睜眼看到常伯樊,支著桌子就要起來,未料身上沒力氣,起來一點就晃了兩下,屁股又落了座。
“您醉了,我背您上馬車,送您回去。”
“不回了,今天不回了。”蘇讖雖醉,但人尚有一兩分清醒,道。
“母親在家等著您回呢,今天出門的時候,她不是特地叮囑了?”
“唉。”蘇讖笑嘆了一聲,又撐著桌子欲要站起。
他身上實在沒有幾分力氣了,是以常伯樊蹲身過來揹他,這次他沒拒絕。
上身之後,也是不由感嘆:“老了。”
以前他初入官場時,喝倒整個桌子的人,把人都送回去後,尚還有餘力爬上馬迎著上京夜晚的風,悠悠地回家,到家了還能跟自家娘子打兩句嘴仗,被她罵兩句。
現在一個人就能放倒他了,到底是老了。
“伯樊啊……”背上,蘇讖又叫了一聲。
“誒,您說。”常伯樊穩穩揹著他往外走。
“你老岳父要回去討嫌了。”蘇讖嘆道。
“岳母不會在意。”
“在意呢,哪家主母願意家裡男人喝醉了回去?看了心煩還不得不管,夫人不容易啊。”蘇讖嘆氣,“我夫人更不容易,跟了我一輩子,連傷心都不敢,就怕她哭了我就沒有了主心骨。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過了天命,以為不難了,其實還是難,難啊。”
自己死活可以不管了,可兒女死活不能不管啊。
“父親。”
蘇讖醉叨叨地繼續,“溫初凌是個口子,得想法子突破了,我家小娘子還等著她爹爹給她撐腰呢,常家啊常家……”
常家是好啊,但麻煩也不少,也是他蘇讖沒本事,沒辦法給他家小娘子尋個什麼都好的小郎君。
他蘇讖一朝敗北,填進去的是他一家子的以後。
“父親。”
蘇讖在常伯樊背上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的喃喃已不成言語,常伯樊沒有再去分辨,等到了車旁,他才把人送到了蘇家下人的手中。
“姑爺,夜已深了,您早點回罷,老爺我們就自己送回去了。”今日蘇讖親自上陣,帶來的幾個下人也沒閒著,在外面跟州府來的人起了一桌,划拳喝酒了一個晚上,個個身上也有著幾分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