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引得來往僕從偷偷拿餘光打量。
賴雲煙滿心滿眼都是過烏山的事,實在對這時候還有閒心哭的白氏煩了,讓冬雨帶了兩個強壯的丫頭,把住白氏,扔到了魏瑾榮面前。
“我家夫人說了,她沒空,榮夫人要是喜歡哭,就到您面前哭個夠。”冬雨淡淡地複述了自家主子的話,帶了丫環再施了一禮,就這麼走了。
白氏驚呆,瞪著雙眼都忘了哭。
魏瑾榮看著夫人,隱了嘴角的嘆息,“你何苦去惹她。”
白氏萬萬沒有想到賴氏敢這麼不留一點情面,而看自家夫君好像都不生氣,她那些本是告狀的話一時就說不出口了。
白氏覺得自己勞苦功高,憐惜自己失去孩兒,很是不容易,可主母還敢不喜她,權力說要走就要走,已然憤恨不已,這下賴氏連臉面都不給她留了,就是應憐惜她的夫君好似也無話可說。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的嗎?”畢竟是自家娘子,魏瑾榮嘆著氣也只能與她說明白,“你跟著來,有看到這上下是誰閒著的?”
她要跟著來,當然不能用一個廢人的身份來的,幫著做了些事,好的都是她的,壞的全是主母的,魏瑾榮這時也覺得應把夫人放到府裡,管著府中的那點方寸之地就可以了,何苦要把她帶來,“我再是魏家的榮老爺,也不能與主母相提並論,也不是你對仗母的底氣,更何況,她連族長都不怕,你還想爬到她頭上去?”
“連您都說我!”白氏沒料連魏瑾榮都說她,這次哭得真心實意,絕望悲苦。
魏瑾榮目視她一會,疲憊揮手,“帶夫人下去。”
他日夜操勞,體力精力都在維持不住的臨界點,實在沒有力氣再跟白氏好好說了。
聽不明白,那就只能拘著。
想來,他那嫂子,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聽白氏被拘了起來,不能出帳,賴雲煙這日在帳中時,身邊有個伺候的丫環幸災樂禍道了聲活該。
她本以為這話能得夫人的歡心,哪料夫人眼皮都沒抬,站不得半會,就隨著冬雨的一聲退與另一個丫環退了下去。
“您不高興?”硯臺裡的墨跡快用完了,秋虹在研墨時問了一聲。
“哪不高興了?”賴雲煙抬頭,微訝。
她是哪表現得不高興讓丫環發話了?
秋虹語塞,習慣性轉臉看向冬雨。
冬雨正要出去辦事,見秋虹看她,在臨走之前替秋虹說了她的意思,“榮夫人被拘了。”
“我應該高興?”賴雲煙恍悟。
冬雨再敢回自家小姐的嘴,這次也沒回了。
“是不想拘她的,”賴雲煙想了想,心平氣和地回,“她確也勞累,失了孩子心氣一直都不平,一路險難,別說她心中日夜難安,就連你們也何嘗不是?你們半夜就寢,也會因一路的艱辛心驚膽顫,她也逃脫不了,她以前一直沒離過宣京,沒吃過苦,我對她也沒耐性哄勸,身邊眾人都疲於奔命,就是她的貼心丫環,也沒那個心把她當宣京裡的那個榮夫人畢恭畢敬,萬事加起來,想得開的也未必能心平,想不開,自然也就覺得什麼都對不起她,她這是心裡犯了病,要換個地方,也就隨她去了,可這時候,就是我死了都礙不著大家往西走,不是我不講情面,而是就是我,也講不起。”
她確也是鐵石心腸,但事出必有因,前因後果能講的她都得跟她的丫環講明白了,她不是什麼事都真敢混帳透頂,而她身邊的人也無需去當那個落井下石的人。
冬雨秋虹齊齊沉默,一會冬雨因有事,福禮道了聲知道了,就退了下去。
留下秋虹在靜默半晌後,拍了賴雲煙一記馬屁,“是您肚量大。”
賴雲煙搖搖頭,笑看了丫頭一眼。
什麼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