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家人,賴雲煙越看她越歡喜,轉過臉去眼睛帶笑地朝她眨了眨眼。
白氏朝她走得更近,笑容端莊大方。
轉過頭去看著丫環,又有著幾許威嚴。
這日越過高山就一直往下走了,走到半路一處半山腰又出了意外,巨石不斷地往下滾,又引起一片高昂的馬嘶聲和人喊的逃命聲。
賴雲煙坐在了冬雨身後,身下的坐騎因為變故也亂了腳步,在一塊石頭落在了他們的身側時,馬兒受了驚嚇,撒開了蹄子就往前走,踩過了好幾人,冬雨怎麼收勢都收不住。
性情最穩定的馬兒都瘋了,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山壁,這處道路雖寬,但馬兒一個錯步,他們就會隨著馬兒墜落懸崖……
“佑安,佑安,停,停,停住!”就在這生死之際,冬雨聲音各啼血般叫著愛馬的名字,大力地拉著韁繩,可惜那紛紛落下的石頭一直在往下墜,平日最聽話通人性的馬這時已經聽不到她的呼喊了。
坐在後面的賴雲煙這時已把手套脫出,在那短短的時間內,她抽出了腰間的刀,她一手攬住了冬雨的腰,還挽住了她的手,一手往馬兒的脖子處扎去,就在馬兒痛得頓住的那一刻,把帶著冬雨奮力往一邊倒去。
“鬆手。”冬雨還在拉著繩子,已經呆住,馬兒痛得四蹄在原地刨了一下,尚有餘力的它奮力往懸崖下跑去,就在千均一發之時,剛松下刀的賴雲煙重重煽了一下冬雨的臉,打得冬雨火冒金星,拉著繩子的手微一鬆,馬兒就墜入了懸崖,而她們這時在半空中的身體摔在了山壁上,滾了兩下,被拼命來救的護衛在懸崖邊上攔住了身勢,沒隨著馬兒墜入那深淵之處。
不過片刻,馬兒墜下了懸崖,發出了悽慘無比的嘶叫聲,冬雨完全呆了,她睜著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聽得到伴她多年的佑安的嘶叫聲。
“夫人,夫人……”
冬雨被急切的聲音叫得偏過了頭,發現從她這邊看去,烏黑的血從她家小姐的頭上冒了出來,而她家小姐躺在那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般。
☆、153
厚厚的帳蓬內有著松木炭火的餘味,氣味讓人感覺逼仄,但又奇異地透著幾許溫暖。
賴雲煙閉著眼睛躺了一會,睜開眼緩了緩,慢慢移過頭對著身邊的人道,“下雪了?”
冬雨的臉烏黑,兩邊的臉頰深陷了下來,聞言,臉色不復冷漠,突然伸手掩面痛哭了起來。
她一哭,門布被掀開,秋虹跑了進來,看到睜著眼的賴雲煙,突然腿一軟,踉蹌倒地。
“小姐……”秋虹大叫,已經啼哭出聲。
不多時,門外探進來一個頭,遂即轉身朝外頭尖喊,“快,快去請老爺,夫人醒了……”
門外頓時一片腳步慌亂,間或帶著人的叫喊聲,隨即響起一片馬蹄聲。
聽著這些雜亂的聲音,賴雲煙閉了閉眼,忍過腦袋的一片疼痛,問,“我睡多久了?”
她的聲音很輕,在一片嘈雜聲顯得那般的弱小,如若不是是冬雨就跪在她的跟前,都聽不到她的話。
“半個月。”冬雨抬頭看著蓬頂收著眼淚,說出來的話還帶著幾許抖音。
“不算太久。”賴雲煙動了動手,發現自己的手僵硬無力。
“小姐……”冬雨的頭趴在了跪著的膝蓋上。
賴雲煙沒理會她,抬眼往外面看去,再問,“下雪了嗎?”
“下了。”
又是一陣刺耳的馬蹄聲,外面來了不少人,渾厚的男聲此起彼伏,一會,簾子開啟,魏瑾泓走了進來。
只幾步,他就到了眼前,盤腿坐在了她的身邊。
他們雙眼接觸,賴雲煙看著相熟的眼睛,朝他那邊動了動手。
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