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下了一陣冰茬子,怪嚇人的。”司周氏笑笑道,“您也看到了吧?”
“嗯,涼爽了一陣,可把我身邊的那群小丫環樂得,拾了一陣的冰茬子。”
“我那也令人拾了,只是想起晚些,好幾個人動手,也只拾了半盆。”
“有就好。”
“可不是。”司周氏附和。
這時冬雨端了食盤進來,司周氏忙站起來,道,“這可使不得。”
“坐著吃幾口吧,都是涼爽的小菜。”賴雲煙也不打算薄待她,再行招呼她坐在她的案桌對面。
“勞煩您了。”
賴雲煙微微一笑,也不言語什麼,只是招呼著她用膳。
過了一會,見司周氏跟她又聊得幾句京中的事,也不說出來意,她也沒問。
等天色沉暮,已入黑夜,小菜已吃得盡半,司周氏笑了一笑,對著一直嘴邊含笑,看似溫和的賴雲煙道,“我家笑兒也有好些日子沒來給您請過安了。”
“怕是,有一段了吧?”賴雲煙側頭問身邊的冬雨。
冬雨淡淡道,“怕是,奴婢也記不清。”
她們不冷不淡,司周氏一時之間也不好接話。
想來,笑兒確也是傲氣了一些,雖每次見面對她都不失恭敬,但來請安的次數確實過少,去年也就帶著她拜年的時候來見過一次。
雖說她有些不情願,但就人情這方面,她確是做得不夠的。
她還能嫁給旁人,避著這位夫人一輩子不成?
司周氏在心裡為著女兒嘆了口氣,面上依然平靜,等過了一會又繼續道,“也不知您哪日得空,妾想帶她過來與您道個安。”
賴雲煙笑著看著司周氏不語,看得司周氏的眼睛連眨了好幾下,最後低了下來。
冬雨這時嘲諷地挑了挑嘴角,這家子人也怪有趣的,不想見的時候一次都不來見,想見的時候,來說個話,就好像人就得見他們似的。
小公子喜歡他們家女兒,就像他們家有了天大的資本了一樣。
“改日吧。”賴雲煙笑著回了話。
司周氏低聲答了“是”,“待您有空的時候吧。”
“嗯。”賴雲煙應了一聲。
不得多時,司府來人,司周氏告辭而去。
她走後,冬雨的臉色一直不好,賴雲煙拍了她的手臂,讓她扶著起來。
“別想了,我們日後就要走了,管不到的事,就不用多想。”賴雲煙起身朝冬雨搖了下頭,“別老氣沉沉的,顯得比我這個當主子的還心事重。”
冬雨點了一下頭,長吁了一口氣,看著她往男主子的那頭走,也沒跟過去,待她進了屋,這才轉頭去辦她的事去了。
年紀越大,就越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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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魏瑾泓的書房,賴雲煙煮了花茶。
她身邊現在跟著的丫環多,也大多都是忙著些粗使活,除了冬雨秋虹近身,她也是少讓人伺候了,能自己來的都自己來。
她這麼做後,魏瑾泓這邊也是少了些伺候的人,這段時日,說是衣物也是自已穿的了。
“明日要去看車馬之事,你一道去?”她把杯子放在他面前時,魏瑾泓抬頭問了她一句。
賴雲煙把燭燈挑明亮了一些,轉身去拿另一盞放在一起,“明日祝家的姨娘們要來。”
魏瑾泓這才想起還有這事,“那晚些時候過來。”
“你要在石屋呆一天?”賴雲煙抬來了燭光,在案桌邊坐下。
此時案桌燈火大旺,明亮亦是明亮,但也因此案桌邊的溫度高了不少。
“是。”魏瑾泓點頭,抬手解了外衣,只著白色的內襯。
賴雲煙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