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會再見的。”
“總是會再見的。”
祝慧芳就此也走了,賴雲煙回身,到了前院,就見兄長站在院中,斂著眉頭看天,連她帶著人來了都不知。
“哥哥。”她走近,叫了他一聲。
賴震嚴回頭看向她,嚴肅的臉孔柔了,“來了。”
“剛送了慧芳出去。”
“祝王妃,她可好?”
“好。”
賴雲煙挽起了他的手臂,跟著他往內走,“嫂子呢?”
“在家清點一些什物,等會過來。”他等不及,就選過來了。
“我侄兒他們呢?”
“在裡面。”
賴雲煙笑,回過頭朝冬雨說,“把我給兩位公子準備的東西都拿過來。”
“備了什麼?”
“一些小東西。”
賴震嚴點了下頭,低下半頭看著妹妹笑靨如花的臉,想及日後天涯兩隔,生死不知,悲從中來,一時半會的竟一字都說不出口。
賴雲煙似是神會,這時抬臉,對上兄長的眼,微怔了一下,笑道,“嫂子不知給我準備了多少東西,您可有給我準備?”
說著也不待賴震嚴回答,接著笑道,“以後走得遠了,想來沒有像您這般的人護著疼著我,我定是會想您的。”
賴震嚴板臉不語,心中悲痛不已。
攬在眼皮子底下保護了那麼多遠,可還是護不了一世。
“兄長。”這時進入正堂,跟魏瑾榮說話的魏瑾泓停了口中的話,雙手相握往這邊作揖道。
“我和雲煙還有些許話要說,我們去偏堂。”賴震嚴和顏悅色地對魏瑾泓說了一句。
這兩樣,他跟魏瑾泓的關係表裡如一,少了以前暗中的針鋒相對,算是好了不少。
且不說他到底是對魏瑾泓是怎麼想的,妹妹要跟他走,他不得不對魏瑾泓較以前要真好一些。
說到底,他們已經捆綁在了一起,拆也拆不開。
“是,兄長,請。”魏瑾泓一撇手,讓站於偏堂的族人讓開了位置,這時偏堂裡的人也陸續出來,讓出了偏廳給他們。
“今非昔比。”進了偏廳,賴震嚴坐於案桌前,與屈膝在身邊坐下的賴雲煙道。
就算是欺矇於他,魏瑾泓這幾年為奠定妹妹地位所做的事也還是夠多了。
於身份上而言,這一路之中,他不覺得有誰還能凌駕於她之上。
更何況,祝王府那邊的人還有人暗中護得了她,想及此,賴震嚴一直捏緊的心口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是。”賴雲煙柔聲答道。
賴震嚴看著她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這兩日沒休息好?”
“嗯。”
“在府中還不好好歇息?”
賴雲煙笑著看他,就要走了,哪有什麼時辰歇息?
“以後在路中也是沒個好覺可睡了。”賴震嚴捏了捏她的臉,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小時捏你也似這般的軟,可沒成行,一會兒,你就這麼大了。”
“哥哥,”賴雲煙溫柔地注視著她兄長,“我也曾離開過京中游歷,哥哥就當就像那些年一樣,等雲煙在外邊玩夠了,累了倦了,就會回到您身邊,您看這樣如何?”
賴震嚴聽了扯嘴一笑,垂首淡淡道,“你走了,可還會有誰這樣與我說話?”
賴雲煙一直自持情緒,聽到這話,眼淚還是沒有忍住,絕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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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木窗,掀簾望去,夜半時分被黑夜籠罩的大地在賴雲煙看來就像是蟄伏的獸,不知何時甦醒。
“娘。”一夜未睡的魏世朝與舅父坐在父母的對面,看到母親掀簾,他從父親與舅父的棋局中抬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