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雲煙點了點頭,“明白了。”
如同她要帶強悍之人上路一樣,魏瑾泓那邊也不容奴僕帶著家眷拖累。
“除了魏家,一起走的還有什麼人?”賴雲煙這些時日想了一下,覺得皇帝不可能把定路這事全交給魏瑾泓,前行路中必再有親信,且能牽制魏瑾泓的人。
“還未定下,”魏瑾泓目光深沉看著眼前瞭然之人,“但,應是祝家之人。”
“這就是了。”賴雲煙微笑了起來。
魏祝兩家和睦,但同心就未必了。
如賴祝兩家來說,她兄長與祝家交情不錯,但說到底,他只與小厚兄長的交情很好,與祝家掌門的人,私下管事之人的交情可就沒那麼好了。
祝家風光百年,祝太君之前祝家就出了不少替祝家撐家底的人物,祝太君去後,祝家大老爺升了官之後卻突然把族長之職交給了族中的一個堂弟,而在此之後,祝家風雨太平,連祝小厚都時不時能收到族裡送來給他的分銀。
這次世家被抄封地,祝家那邊的動靜是最小的,連個女眷哭鬧的風聲也沒傳出來,可見家風之嚴密。
龐大的家族要有能人管理,確實省事不少,不像她這個半吊子一上馬,還得出面哭鬧以示委屈,好讓他人少來打魏家的秋風,雖說有點作用,但作相確實難看,沒有世家之風。
元辰帝啊,上世就不是個吃素的,這世怕是橫了心,比上世更了不得了,只苦了在他手底下討生活的臣子家眷,想活條命出來,想跟著吃口好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過些時日,祝王妃怕是會與你開口談事。”
“她是岑南王妃,祝家之事她能說什麼……”
“不是,是談前行軍隊之事,岑南王那邊會有一支五千的隊伍跟隨。”
“啊?”
“岑南王已有所準備,就等皇上明令她就可告知你了。”
結果一出,想來,她那閨中好友定是要與她分析一下形勢的。
“這下可好……”賴雲煙不禁立手撐額,要笑不笑地道,“這牽制大了去了。”
魏,祝,岑南王府,三家一去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蚱蜢,但三家畢竟不是同一家,各自的利益註定他們各懷心思,不過危難之時也不會拆對方的後臺,再之彼此還有情份在,大概只有待萬事確定,分功的時候會扯著脖子紅著臉爭上一爭了。
同處境,還可說算得上同心,但絕不同利益,還不能完全撕破臉,這樣的三家同去還真算是不錯的選擇。
“岑南王只出軍隊,另外兩隊人馬大概一隊是禁衛軍,一隊是兵部尚書的鷹軍,另外祝家怕是也有隨行女眷。”魏瑾泓淡道。
“您說,是誰會去?”賴雲煙斂了臉上的笑,連眼都沉了下來。
祝家的族長是現在當朝太尉祝伯良的堂弟祝伯昆,這人元配去逝後未再娶妻,身邊只有兩妾,再無他人,連膝下三子兩女皆為她們所出。
這兩妾,賴雲煙從嫂嫂那聽過風聲,只知她們從不拋頭露面,十多年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過她們的人都沒有幾個。
當事賴雲煙還跟她那小嫂子調侃時像這樣沉得住氣,不愛出風頭的女人才能在男人身邊坐鎮上百年,雖說是調侃,但賴雲煙對祝伯昆家這兩個別人怎麼請都不出的兩個貴妾還是有些佩服的。
現在,要與她們同行了,這真得好好思量思量不可了。
“帶母留子,應該就是他身邊生了孩子的姨娘了。”
“兩個一同?”
“這個尚不確定。”魏瑾泓搖了頭,略思索了一下又道,“你當是兩人同去吧。”
“祝伯昆家的那兩個姨娘,您有什麼知道的?”
“我曾聽祝家的一位族中長老說過支言片語,意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