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進之後,他就把她們打發走了!”祝慧真這時真是恨得咬了牙,“他也答應了我等我生了就打發了她們走,若不是,若不是……”
說到這,她嗚嗚地傷心哭了起來,若不是那老虔婆放出了那話,那丫頭早就讓她沉了塘了。
這下,賴雲煙可真是無話可說了,過了一會才道,“你心中有數就好。”
這八小姐,心裡主意大得很,不比她家中那些甚知三從四德的姐妹,看她哭半天還有力氣咬牙切齒,賴雲煙覺得也沒什麼好擔心這個倔姑娘的了。
她再不濟,還有祝家站在她身後,便是父母不管,祝家祖母也不允許有人打她的老臉,只要不越界,八小姐也不會受什麼委屈,也不會有什麼奴婢翻身欺辱正室的事發生。
有人撐腰的人是有底氣嬌縱放肆的,賴雲煙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憐愛地道,“你好好歇著罷,等孩子生下來,便什麼都好了。”
祝慧真看了臉上沒抹脂粉,頭上只戴了幾枝銀釵,一身寡淡的賴雲煙一眼,想著她通縣的府裡不知多少小妾侍妾搶她的恩愛,心中便也好受了點。
瑾瑜再讓她傷心,也不過是有兩個丫環陪著玩耍罷了,哪像那府中,美妾嬌侍聽說都有十位有餘了。
氣過了,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孩子魏家想要,那就要罷,不過是個庶子,是個不是她生的孩子,她就不信她拿捏不住這種下賤婢子生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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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祝慧真的屋後,賴雲煙覺得祝家人也是太擔心這嫡長房裡出來的嫡女了,祝慧真還真不是個誰能欺辱的。
只要她不過份要求,便是和魏瑾瑜,也確是能重修舊好。
因她去了祝慧真那,這一夜晚膳時分,魏母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膳後,賴雲煙出了門,走在前的魏瑾瑜還特地回頭給賴雲煙施了一禮,誠心地道,“多謝嫂子前去看望慧真。”
賴雲煙笑而不語,輕輕頷了下首。
待出了魏母的院子,一直走於她身側的男人淡道,“瑾瑜還小。”
“您說得是。”賴雲煙笑道。
看著她嘴角不以為然的笑,魏瑾泓微眯了眯眼。
等回了院子,進了書房看了半時辰的書,他傳人叫了人過來問話,得知弟弟剛剛出了他妻子的門,帶了丫環去水榭臺上賞月後,他的眉頭便緊緊地皺了起來。
好半晌,尚只有二十歲的年輕者以五十老者的老邁之姿扶著案桌站了起來,他站於原地好一會,嘴間發出了清亮,但無一絲人氣的聲音,“叫二公子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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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賴雲煙跟著魏瑾泓向魏氏夫婦告辭,魏父神色無異,魏母比平日的話少,看向魏瑾泓的臉色很是沉默。
這時僕人來告,說二公子一大早去書院了。
賴雲煙心下略轉了幾道想了一下,心中頓時啞然失笑。
上了馬車,馬兒往城門跑,途經鬧市,百姓紛紛頓足往他們的馬車看。
八馬拉著的馬車,整個京城,除了王公,便就只有九大家的馬車有這架勢了。
這車外,不知多少人豔羨他們的榮華富貴,賴雲煙閉著眼睛,嘴角含笑,聽著外頭聽不仔細的竊竊私語聲。
待過了鬧市,聲音便靜了下來,城門大開,馬車呼嘯而過,車伕揚鞭的聲音響得清脆,前後侍衛清道的喝斥聲甚是威武沉著。
賴雲煙伸手拔簾,看著路邊稀落的行人三三兩兩紛紛退避幾步,跪伏在地,無人抬臉。
馬兒從官道一路馳騁,只看了片刻,賴雲煙就放下了布簾,轉頭看向魏瑾泓那閉著眼睛,這時顯得冷峻的臉。
她便無聲地笑了。
“為何而笑?”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