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與他們有些生疏,但養養,還是能再養親的。
“可這內務……”
“再等等。”
“再等等?”
“嗯,等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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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十月,搬到溫谷中打算避寒的賴雲煙剛琢磨好要在那陽光最充足的地方蓋張亭子,任府就來人把她塞到了馬車上,沒兩天,就把她趕到了船上。
船裡,任家的家主見著她就是嘆了一口氣,接著又是一口氣。
死了爹的賴雲煙聽著他的嘆氣聲一聲哀過一聲,拿帕擦了擦眼角,抹了下那並不存在的淚,傻傻地坐在他身邊不知道說何話才好。
賴遊死了。
而她要回京了。
“要不要說兩句?”船開了,任金寶推了推他發傻的外甥女兩下。
“怎地死了?”賴雲煙愣著喃喃道。
“你沒看信?”任金寶斜眼看她。
他伸手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朝外甥女道,“不是說死活都不讓人知曉嗎?”
賴雲煙也斜他一眼,“您都不知,我怎知?”
她這話一出,兩個都不知狀況又相視一眼,齊齊長嘆了口氣,“唉……”
老天爺真是要人的命,才接到信說人被關了起來,是死是活都不會讓人知道,這才幾個月啊,就接到了要他們去奔喪的信。
“是不是那個人……”任金寶與外甥女猜道。
“不會罷?”這也太明顯了點,賴雲煙有些猶豫。
不像是魏瑾泓乾的。
“那再等等,看有沒有信。”任金寶道。
賴雲煙點頭,“只能如此。”
形勢不明朗,心中無數,只能等信了。
第二道信是趕著來接賴雲煙的賴三兒帶來的口信,原來是宮中太后突聞賴遊死了,派了人去弔唁,在賴府面前大張旗鼓地鬧了一頓。
而四肢被廢的賴遊這時不便面世,太后咬定了他死了,也不可能讓四肢不全的他出來再說話,只能當他是死了。
“那就是還活著?”賴雲煙聽賴三兒說完之後,心中五味雜陳。
跪著的賴三兒這時卻是搖了頭,朝他家小姐簡言道,“沒有,太后的人突然出了宮門,內奸那幾日也沒查出來,皇上雷霆大發,乾脆如了太后的願。”
“啊?”賴雲煙瞠目結舌。
“老爺是真死了。”賴三兒磕了頭道。
任金寶聽後也是蒙了一會,與外甥女面面相覷,他才張口問,“太后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太后病重,命不久矣,大公子的話是,太后可能是要死大家一起死。”賴三兒說到這,苦笑著搖了下頭,“雖說皇上聖明,但大公子說,丁憂三年後,皇上惱賴家的這口氣,不知能否消得下去。”
雖說大公子站在了皇上這一邊,但老爺幫廢太子的事,皇上幫其掩下而不追究就把功過相抵了過去,皇上心裡的帳本那是理得清清楚楚的,現下他都饒過賴府一次了,賴府卻要為罪臣風風光光地大辦葬禮,這心中肯定是連帶著把無能的賴氏一族全惱了。
而府中也不可能說賴遊是罪臣,說前段時日廢太子奪宮一事中有他一腳,不給他辦葬禮,於是這成了啞巴吞黃蓮,有苦說不出的事。
賴雲煙這時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心中憋著口氣,難受至極。
任金寶聽後也是癱在寬椅上,瞪圓了小眼睛。
他這姐夫,真是死了都不忘坑他外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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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快要進京中運河那段,魏世朝的信到了賴雲煙手中。
在信中,他一一說了幾件事。
一是船靠岸那日,父親會親自來接她。
二是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