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應是走了不少冤枉路。
看到了縣城的影子,僕人們在整理行李,門客已拿了文書去縣衙見當地的縣官,魏瑾泓抱著兒子,與賴雲煙站在縣城的山頂上,遙望底下的縣城。
良久,世朝下來被冬雨牽走,去喝剛煮好的熱湯後,賴雲煙抬頭與魏瑾泓很是認真地道,“您真沒有得罪顧縣官?”
她可是真被害慘了,走得腳都磨出了血,可是為了給孩子豎立榜樣,她一路愣是裝得雲淡風輕,還給兒子當了一路的老師,編了無數個勇敢堅強的故事說給他聽。
說得她喉嚨現在都是啞的,一出聲,難聽得厲害。
剛聽到樹王爺他們來時的不詳之感是對的,看看她現在都慘成什麼樣了。
“你養養再說話。”魏瑾泓勸了她好幾次別多語,但他不在,她除了跟世朝說話,就是吩咐下人她都用手勢,知道她只是想戕害他的耳朵後,他的勸話就顯得沒怎麼有誠意了。
“我總算是明白你為何死都不休我了,”賴雲煙用她難聽至極的聲音,竭盡全力行苛刻之事,“我生了世朝,要是在路上死了,我身後的銀錢,勢力就又全都是你的了。”
她咬著牙說罷此句,眼睛都是瞪的。
這時風大,魏瑾泓低頭,見她的鞋是剛換的,不是溼的,風吹冷不著她的腳,便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一點,朝站在後面的秋虹平靜地道,“給你們小姐拿件厚點的披風來。”
這時他見賴雲煙還欲說話,魏瑾泓朝她搖搖頭,“別擠話了,養好一點再來說。”
他又跑不了,她就是時時噁心他,每一刻都想刮他的肉,也先把這瘦得只剩骨頭的身子養好了再說。
這一路所備的乾糧不多後,他們就沒什麼好吃的了,她舌頭刁,不是什麼都能吃得下,尋來的野獸大都腥得離奇,她就是硬是吃下還是會吐出一些出來,就是有些好的吃物,她也不會自己多吃幾口,藏著變著法兒哄世朝吃。
只有離得這麼近,他才知前世她口舌的挑剔不是母親她們所說的貪圖享樂,也才知只要是為了她心中的人,她什麼苦都吃得下。
便是抱怨,她都從不當著世朝的面說一句。
她是個好母親……
魏瑾泓接過丫環手中的厚披風,裹到皺著眉毛低著頭的她身上,給她打好繩結,伸手把她攬到了胸前靠著,在她提力氣掙扎之前道,“別撐著了,先靠會,等會才有力氣跟世朝說話。”
“別……”賴雲煙靠誰都比靠他安心,她推了推他,伸手讓秋虹過來扶住了她,這才鬆了口氣。
☆、最新更新
“春暉。”魏瑾泓突然叫了隱在暗處的奴僕一聲。
春暉慢吞吞地走了出來,給他施了一禮,這時賴雲煙走了幾步,離他有些遠,他微頓一下,還是遠遠地朝夫人施了一禮。
沒法子,在他眼裡,主子夫人都是主子。
“下山時你跟在夫人和小公子身邊。”魏瑾泓把人派給了她用。
賴絕帶著她身邊兩個能用的人已經下了山,他身邊的人她誰都信不過,只有這春暉她還看得上眼,那就留給她使喚。
“是。”只要是主子,伺候誰不是伺候,這是他老爹說給他聽的話,春暉謹記在心,於是對去夫人那根本沒什麼意見。
春暉去了女主子那邊,可能這陣子他常背小主子行路,小主子對他也親熱,見他過去,就朝他招手道,“春暉快過來喝湯,冬雨剛熬的。”
魏世朝對金銀執著,但記得孃親所說的,這些照顧他的,他也必要照顧回去還成。
春暉背過他好一陣子,還帶了他去大樹尖梢上看風景,魏世朝覺得春暉完全可以多喝幾碗冬雨為他熬的湯了。
不過也不能全喝完,還得留一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