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好一個魏大人,在她父親面前拖她兄長下水。
他現在是結了她的仇不夠,還想結下她兄長的仇罷?
他上輩子跟她兄長鬥了半輩子,看來還是不夠知曉她兄長愛記仇的厲害。
“你遭遇刺客,身受重傷,陛下都掛心,尚臥病在床,何來輕疏之說?”賴遊撫須搖頭道。
這話說得,不像她的親父,倒像是魏瑾泓的親爹了。
賴雲煙微微抬臉,朝兄長落坐的方向看去,見他端著茶杯,平靜從容地吹著熱茶,她這才稍稍安下了心。
不發火就好。
“岳父大人言重了,瑾泓只是輕傷。”
“輕傷也是要好生養著的。”
“多謝岳父大人關心。”
“正逢午時,賢婿用過午膳再走罷。”
“岳父大人好意,瑾泓自當遵意。”魏瑾泓起身,朝他拱手一禮,溫聲道。
自又是一翻傳膳擺膳,賴雲煙一直站於他們身後伺候,只有等他們用過膳了,她才去了後堂吃丫環端上來的飯菜。
她只嚐了一口,就擱下了筷。
“小姐,可是不合胃口?”擺菜的丫環站於她身後回道。
賴雲煙拿帕掩嘴,把菜小心地吐到帕中,才抬頭對丫環淡淡地道,“沒胃口。”
說罷,走到門邊,對站於門邊的梨花她們說,“包袱可是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那就走罷。”
“小姐不用膳了?”梨花問。
“別說夫君久等了。”賴雲煙滿是疲憊地嘆了口氣,撫著額頭,讓她們扶著她往前走。
到了正堂,見她這麼快就回來,正在品茗的三人,對女兒比較滿意的賴遊輕頷了下首,魏瑾泓嘴邊依舊含著微笑,只有賴震嚴,看著手中杯子,連眼皮都沒抬,垂首不語。
**
於父兄道別,與魏瑾泓上了馬車,等馬車行了一段路,賴雲煙才把頭靠在了後面,嘴角含笑地看了魏瑾泓一眼,就閉上了眼。
見她拒絕交談,魏瑾泓也垂下了眼,靜坐無聲。
兩人一路安靜回了魏府,魏瑾泓帶賴雲煙回了他的院子,在她坐下後,揮退了下人,對她開口道,“娘說讓吉婆婆在我們屋中伺候我們。”
“哦。”賴雲煙一點也不急,笑著看著他。
如果魏瑾泓說此話的意思是威脅她,那她還真是一點也不怕。
他母親現下有多荒唐,以後就會有多慘,魏瑾泓這個當兒子的都不怕,她怕什麼。
見她雲淡風輕,魏瑾泓笑了笑。
過了一會,他又道,“我謝了她的好意,我們院子裡,有你的人伺候就可了。”
“為此,魏大人不是想讓我謝您一番罷?”賴雲煙好笑地看著他。
“雲煙。”魏瑾泓突然叫了她一聲。
賴雲煙不動如山地看著他,眼神漠然。
她跟他重來的這一世,本該是各走各路的好,他們也可以協議好,不再為敵,可怎麼就又走到了這步?
他算計她,她也不想讓他好過這步。
“你無須儘想著我全是壞意。”魏瑾泓靜靜地看著她,“待你兄長成親後,我們再來談,可行?”
又是她兄長。
他自如地拿捏著她,還一臉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噁心樣,賴雲煙真覺得當初是自己瞎了眼,才會相信這樣的一個人能保護她。
賴雲煙輕笑了一聲,“好。”
談就談罷,魏瑾泓算計他的,她亮她的爪牙就是。
大不了,魚死網破,只要能弄死他,不禍害兄長,知己,朋友,賴雲煙不介意代價大點。
☆、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