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時間的力量,沒有什麼是不可改變的。
“大小姐。”杏雨這時開了口,輕道,“我給您編個頭髮罷,我前些日子找府中的梳頭婆婆學的。”
“好,”賴雲煙笑著答道,“春婆婆她們會的也挺多,回頭我吩咐她們一聲,你跟梨花跟著多學著點,以後我的頭就你們梳了。”
“奴婢知曉了。”杏雨抿著嘴笑了一聲,便不再發聲,專注地給賴雲煙編挽起了頭髮。
她就是這樣,話不多,但每件事都是把她放在前頭,後來看她萬般痛楚,就想著要把罪魁禍首毒死,卻從沒有想過自己的下場會如何。
魏瑾泓道她這個丫環過於陰狠,但他這個言語說要疼她護她的人,卻沒有這個他說陰狠的丫環對她的一分好。
人吶,往往總是會被人的相貌言語所騙,往往不知其間真貌,直到吃了苦頭,受了傷,遍體鱗傷了,才會認清真相是什麼樣子。
“您也讓我去?”梨花聽了主子的話,偷偷地把眼淚擦乾了,回過頭走來問賴雲煙道。
“讓你去。”賴雲煙微笑。
“太好了,奴婢肯定好好學。”梨花一聽,笑道了一聲,就又跪下看了賴雲煙的鞋子,抬頭與她道,“您那雙緞面青花的鞋可是還在箱籠裡?”
“放著呢,沒拿。”
“那婢子給您去拿這雙今日穿?”
“去罷。”賴雲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對她說,“順道拿些昨日帶回來的點心,你與杏雨吃了再隨我去請安。”
☆、最新更新
賴雲煙院中的事,魏母是知曉的,在賴雲煙在向她請安坐下後,她眼睛帶笑拍了拍賴雲煙的手,看了她那兩個相貌平平的丫環一眼,臉上似有戲謔。
她不語,賴雲煙也就羞紅著臉,垂首不語。
見她不說話,魏母好笑地開了口,道,“你這丫頭啊。”
“娘。”賴雲煙羞道。
魏母笑著搖了搖頭。
賴雲煙知曉她現在才新婚四天,打發下身邊的丫頭,魏母不會有什麼意見,她也不能有什麼意見。
要是生不出,再跟陪侍過不去,魏母才會說話。
現下短時間內,魏母還不會插手魏瑾泓院中的事。
“好了,陪娘用膳罷。”
“是。”
丫環擺上了膳,食間無語,用罷膳,魏母喝過茶才與賴雲煙說,“也不知他們父子三人在書院用得如何。”
“這是娘您精心叫人備下的,爹與夫君小叔自然用得妥當。”賴雲煙笑著說道,“您就寬心罷。”
魏景仲是翰林大儒,主持著天下聞名的德宏書院,魏瑾泓作為十六歲就受皇帝賞識就進翰林院的人,也會隔三差五就去書院為學子講學,與師儒談經論道,而魏瑾瑜現下應是還在翰林院就學,等著明年的科舉罷。
“你這嘴啊,就是會寬慰人。”魏母接過她端上的茶杯,小喝了一口,與賴雲煙笑著道,“今個兒就隨我去廳屋坐坐罷。”
跟她去聽管家報事?賴雲煙搖搖頭,起身朝魏母一福,歉意地道,“娘,孩兒就不去了,為夫君做的那件新衫,花樣子都沒打好。”
“不急在這一時。”魏母微笑道。
“孩兒想做得快些,好替夫君早日穿上。”賴雲煙羞澀地道。
見她如此嬌羞之態,魏母拿帕掩嘴笑道了幾聲,才道,“那就去罷,那花樣要是做不了主,就來問我。”
“多謝娘。”賴雲煙喜道,又一福。
等再福一禮,她這才退下。
她一走,魏母對身邊的貼心婆子笑道,“這孩子,現在心眼裡全是夫君,以前還當她是個沉穩的,現下一看,可不還就是小姑娘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