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
賴雲煙想的是要怎麼跟魏家人說內奸的事,冷不丁聽了子伯候的話,她臉色一柔,朝他微笑道,“沒事,這幾天你好好歇著,十孃的事,賴家家主在,無須你我操心。”
見她臉色一好,子伯候暫也無話可說,閉上眼趴下了身體,讓人處理他背後的傷。
賴雲煙進來時只看到他正面,這時他趴下,看到他背後烏黑一片。
“揉輕點。”她忍不住道。
“是。”護衛也是個刀裡來劍裡去的人,饒是如此,看到子伯候半身的烏黑,臉也不禁動容地抽動了一下。
這等重傷,不知是怎麼忍住沒喊一聲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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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伯候睡下,去看過負傷但不重的小銅,又跟魏瑾榮說了內奸一事,賴雲煙這才回了房裡。
她進屋時魏瑾泓還在睡著,但她一躺下,魏瑾泓的眼睛就睜開了。
賴雲煙太疲累了,看到他睜開眼還是閉了眼歇息。
不多時她就神智迷散,隱約覺得有人探過了頭,在她額上嘴邊落了幾個冰冷且略帶粗糙的吻。
他嘴幹得太厲害了,得潤潤,陷入深眠時,賴雲煙想。
許是幾日未睡,一朝睡了一會,反倒起不了身,賴雲煙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動不了就如此想道,等過了一會連手指尖都動不了,連頭動都不能動一下,賴雲煙當下心就全冷了——殘了,中風了?
只一刻,賴雲煙就像心都中風了,僵得不能動彈。
但不等情緒灰暗,她清了清喉,發現自己能發出聲來,便也笑了。
中風就中風罷,還能說話就行,也不算全然倒下。
她身邊一直偏頭看她的魏瑾泓見她睜開眼,看著上空一會後莫名地笑了,便沙啞著還沒好的喉嚨問她,“有何可笑的?”
“沒什麼,”賴雲煙偏過頭去,笑著與他道,“只是想來,現今這天下應是沒什麼能驚嚇得住我們了。”
“你從不是大驚小怪之人,”魏瑾泓只剛退燒,還不到下地的時候,淋了數天雨的他身體虛弱得很,便是抬手也很費力,但他還是用了全力抬起頭去別她頰上的頭髮,與她淡道,“從沒有什麼嚇得住你。”
賴雲煙便笑了起來,她笑得甚是開心,笑到一半,發現自己正偏著頭,還伸了手欲要去摸魏瑾泓,當下手微微一滯,隨即了會剛剛自己應是魘住了。
就如覺得自己中風沒什麼大不了一樣,當下知道自己應是無事也沒有什麼感慨,賴雲煙依舊伸著手去摸了摸魏瑾泓的嘴角,指腹在他粗糙冒著皮的嘴唇上摸了摸,笑道,“你現在這麼醜,我竟也覺得你的話說得好聽。”
魏瑾泓微怔了怔。
“趕緊養好吧,外面的事太多,我有點辛苦。”賴雲煙淡淡地道,從她平靜的口氣中,倒是聽不出什麼辛苦來。
只是神色太疲憊了,那種刻在眼睛身體內的疲憊看得魏瑾泓骨頭都疼。
“明天就好了。”他小聲地安慰著她,又靠近了她,在她髮間落了一個輕吻,“是我拖累了你,你便怪我罷。”
聽著他嘆息般的話,賴雲煙在他頸脖間閉著眼無聲地笑了一下,喃語,“怪你幹什麼?怪你,你就能好受點,那可不是便宜你了。”
她嘴舌素來厲害,便是這時也不輕饒他,魏瑾泓無法,只得輕嘆了一下,道,“那便不怪罷。”
左右都拿她沒辦法。
“世朝如何了?”賴雲煙動了動身體,發現僵硬,但還是能動的,等再躺會,她就應該能起了。
“無礙,先前醒過來一次,”魏瑾泓把下巴擱在了她的發頂,讓她靠在他胸間,淡淡地道,“不過要臥床一段時日休養罷。”
賴雲煙睜開了眼睛,抬頭看他,“等你能下地,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