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之間的柔意褪卻了大半,整個人都散著堅韌的味道,“我們做好我們之責,順其自然就好。”
司笑抬起頭,看著變了不少,但卻讓她目不轉睛的夫君,她怔怔地點了頭,捧著他的手,把臉靠在了他手心,滿含愛意地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她從他奮不顧身把她從汙泥里拉出來那刻,眼裡心裡只看到他一人了,那些不得已嫁給他的心情已成前塵往事,她已不再願意想起,只願與他今生一世都是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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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變了許多的。”冬雨扶著主子,輕言道,“教教也真是懂了許多,許是……”
說到這,冬雨咬了咬嘴才接道,“許是以前在孃家呆久了,不太懂事。”
冬雨的心硬得快,也軟得很快,看著自小帶大的小主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轉眼便又為他的妻子說起了好話來。
“怕是。”相比冬雨總是放了大半在魏世朝身上的心思,打一開始對那對小夫妻賴雲煙就要顯得淡漠許多,這時見得他們變得有些像樣,也並無太多歡欣。
“會變好的。”冬雨聽著主子淡漠的口氣,有些安慰自己般地喃喃自語。
賴雲煙任她多想,一路去了兄長處。
她去時賴震嚴正在下她送去的黑白棋,見到妹妹,賴震嚴朝她招手,“過來與我下一盤。”
“煦陽煦暉呢?”沒見到侄子,賴雲煙坐下就問。
“暗室。”賴震嚴淡道,伸手擺棋,“瑾泓如何了?”
“挺好,明日就能下地了。”賴雲煙笑著道,在兄長的示意下先走了第一著棋,“十娘子是怎麼說的?”
“尚還未說什麼。”賴震嚴蹙眉緊跟著下了另一著,又漫不經心地道,“不過快了,她要是一字都不說,就讓她親爹親孃去給她行刑。”
“咦?”賴雲煙微愣,“不是送了他們出去?”
這對夫婦不是被譴出去了?
“暗兵露了角,皇上要他們還何用?”賴震嚴露出嘲笑,“一聽煦陽能給他們口飯吃,跟狗一樣在後面爬著跟來了。”
☆、197
十娘子按她的是意思由魏家交給了賴震嚴,兄長如何處置,賴雲煙並不再關心。
她仔細往兄長臉上端詳,見他精神好了一些,就招了一邊剛剛到,還在站著的任小銅過來。
為示對他們兄妹的尊重,任小銅只要沒得話就會站著,這時賴雲煙朝他招手,他過來再一揖,笑道,“無咎多謝表兄表姐。”
賴雲煙微笑,拉他到身邊坐下,又沉吟著下了一步棋,才對賴震嚴說起她的五指山來。
其中地勢存糧,如何進出,她都說了個明白,末了對兄長道,“如我所料不假,這兩三年,西地怕是不得平靜。”
庫中存糧,按目前的任賴兩家的人數算,也不過只得一年,還不包括變數。
“兩三年?”賴震嚴扔子,沒了下棋的心思,“不是說西地乃是聖地,國師言語有誤?”
海水往下褪去已幾十丈,賴雲煙不知國師從哪得知的此地是聖地,如若是,那這處應是鉅變最平穩的地方,震後幾年,也能逐漸平衡,而原本的宣國……
天地變幻之事,賴雲煙不敢多妄加猜測,她穿越重生好幾回都不能追究其因,這些玄幻之事再去細思,怕是得成瘋魔。
“妹妹想了想,所若國師所說不假,這是最安全之地,那麼,別處的變化怕是要比這處再險惡萬分,我大宣被大地吞沒之言,想來也不虛假。”賴雲煙淡淡道,“是真是假,用不了半年,也是看得出來的。”
到時總會有往這邊逃亡過來的人,從他們的嘴中,總能得些訊息。
“這等境況,還會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