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於對賴雲煙總帶著幾許盲目的信任,魏瑾泓叫來了魏瑾允幾個堂弟商議過後,雖魏家這時人力不夠,但魏瑾勇還是出來領了此事。
“我明日進宮上稟皇上一聲。”司農之事,皇帝這幾日拿妻子攻城門之事已從他手裡收回了過去,往日受他調譴的司農官員也悉數換了人,而地裡作物長勢都還可行,魏瑾泓料想皇帝這時不會多聽他的話,雖說如此,但他不能不盡為臣之責。
“皇上……”魏瑾榮遲疑了一下。
魏瑾泓瞭然,點頭淡道,“盡人事,聽天命。”
☆、189
189
賴雲煙再接了魏瑾泓的信,平地之事都只略提了幾句,賴雲煙知他甚深,便是聊聊幾句,也能把他們那些人的打算猜出個七八分出來。
夏日炎熱,尤其那場火攻之後,這附近幾座山中都多了幾許燥熱,賴雲煙躺在了通風的大樹下乘涼,底下是大樹綿綿的山谷,被風吹過,就會響起一陣沙沙的響聲。
要是聽得仔細,自成樂章。
放在她手側的矮桌上有著冬雨自制的茶水,秋虹慣來心靈手巧,山間採點野果子,經她巧手都能釀成蜜餞。
戰事暫歇,賴雲煙著實過上了好日子。
她手下的人,無一剩漏全交給了任小銀和任小銅兩兄弟,她是沒打算把她的勢力交給世朝了――她兒子沒有能力擔待得起跟她數十年的那些人的忠心。
而任家回報她的是,就是讓她能躺在樹蔭下打瞌睡,每天到了夜膳時分,任小銀就會帶著任家幾個得力的後輩過來吃飯,飯後喝茶時跟她說說一天發生的大小事,讓小輩們陪她聊聊天,說說話。
任家的人跟魏家的人是有眾多不同的,任家是拿她當自家人尊她敬她,魏家人對她的尊敬裡更多的是畏懼,前者相處起來自然讓人愉快得多。
賴雲煙性子數十年不變,誰讓她高興,她就替別人想得多,任家人怕是得了她舅父叮囑,知道怎麼對待她,讓她便是靜下來了,也時常想著他們的以後。
“這幾天馬金國和寧國來了一些人,任土去看過了,馬金人有差不多五百,寧國有三百人。”任小銀今日來得早一些,在太陽還沒落山之前就回了。
“馬金皇帝還沒來?”賴雲煙微愣了一下。
“沒有訊息。”任小銀搖頭。
“寧國皇帝呢?”
任小銀再搖頭。
賴雲煙喝了口茶,“你準備準備,明天跟我去拜訪下岑南王。”
緊要時刻,一定要抱好靠山大腿,他們的人太少,要打衝鋒,還是得岑南王的人馬先上。
“姐姐。”
“嗯?”
“先前我爹讓我們分力幫岑南王,是不是為的今日?”
“哪啊,”表弟一臉凝重,賴雲煙搖頭,“狡兔尚且三窟,你爹也只是為你等謀求退路,多一條是一條,比無路可退要好。”
說罷,想及舅父族人數萬變成數百,賴雲煙有些坐不住,她站起來看著山谷那邊的太陽,按捺住了心底的悲痛,轉過頭對錶弟道,“現今換我,以後就是你了。”
任小銀聽了點頭,掀袍朝亡父亡母死去的方向跪去,重重磕頭。
賴雲煙穿戴簡雅去了岑南王那,他們的馬直接上了岑南王王府的大門前,大世子扶了她下馬,岑南王夫婦在大門前等著她。
岑南王府建在高山半腰上,山上風大,她下馬時披風被風吹在空中張牙舞爪,狂態盡現,見此站在臺階上的岑南王微低頭對身邊的王妃道,“物似主人形。”
祝王妃搖搖頭,迎上了上了臺階的賴雲煙。
兩人前次只呆了不到一日就各回各的地方,今日祝王妃握了賴雲煙的手就往大門內牽,走路間仔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