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妻子再大的能耐,手中有一些人力,但也能耐不過岑南王,那一位才是主謀。
而皇上這舉還是在逼他,逼他讓賴雲煙死。
主謀不打,打他這個給他奠定大宣地基的臣子,皇上看來這次確實是被徹底激怒了。
“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皇帝看著面前這個左右逢源的臣子,譏俏地道。
“臣在想什麼?”魏瑾泓抬頭,溫和反問了一句,遂即道,“臣能想什麼?不過想的是大家都能吃上口飯,我大宣還能繁衍下去,不是一年兩年之事,而是十年百年的事。”
“就憑那個賴氏?”皇帝嘲笑出聲,拍得身下龍椅抖動,“滑天下之大稽!”
魏瑾泓淡淡笑了一下,摸摸空蕩蕩沒有戒指的手指,忍著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嘲笑。
“且等這個冬天過後罷。”魏瑾泓垂下眼,看著手掌淡淡道。
“冬天,冬天……”皇上唸了一聲,又念道了一聲,音消時,口氣輕了。
這年冬天,會是何樣?
遠處的故鄉,又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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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帶著賴震嚴再次全身而退,一出宮門,在兩家僕人前後左右護住他們後,站在中心的賴震嚴舉手向魏瑾泓,“佩服佩服。”
說罷,話意一轉,“我妹妹知道你至死都要欺詐她嗎?”
魏瑾泓當下淡然點頭,“她知道。”
他如此坦然,賴震嚴皺了眉,不好再惡言下去,甩袖帶著僕人離去。
他走後,魏瑾泓身後站著魏瑾允走了過來,站在了魏瑾泓的身後一點。
“舅老爺好像還不知……”魏瑾允說一半隱了一半。
他兄長與嫂子現下不比以前了。
“沒必要。”魏瑾泓怔了一下後道。
她應是覺得沒必要罷,他們之間再好也於事無補,改變不了什麼。
“為何?”魏瑾允不懂,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魏瑾泓回頭看著堂弟,說了其一,“她也是為我等好,要是兩家親了,皇上忌諱更深。”
魏瑾允轉瞬就領會過了此意,但還是道,“舅老爺知道了,興許私下會……”
興許私下就會客氣點,不會每次見了就針鋒相對,次次都無一句好話,誰都看得出,舅老爺對他恨之入骨。
“變了,就不同了。”魏瑾泓溫和地朝堂弟說了句,說罷又朝他道,“你回去之後,找世宇把今日之事說了,也把你我的話跟他說一遍。”
瑾允行事確也周密,但只針對行兵打仗,對於人心世情之間的迂迴,還是他親兒比他更勝一籌些。
想來,世宇玲瓏之力,這應是其母馬氏之能了。
可同樣的,世朝就……
多思無益,魏瑾泓搖搖頭,不再深思下去,帶著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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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府,魏瑾泓就聽了魏世朝之事,說他抱了孩子另要了一處屋子和小公子同住,司氏沒有一起同去。
魏瑾泓聽了直皺眉。
這事要是被他母親知道,可能會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在魏府,而他是族長夫婦的嫡長子,他不要臉,也得給他們夫婦留點臉面——在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家中,居然是他自己搬出來讓司家住在他的主院裡。
魏瑾泓深吸了好幾口氣穩下心神,等蒼松過來問要不要見大公子,他冷淡一笑,道,“我有事出府幾日。”
說罷在府中歇息了一會,就帶人出門辦事去了。
這廂魏世朝沒見到父親,第二天找魏瑾榮尋了事做,他也沒找什麼大事攬,沿了先前在守陣山所做之事,說想趁著夏日天干之際,帶人伐一些木頭做乾柴,以留作冬日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