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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淺夕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響徹在狹仄臥室裡。
自動播放跳到了p2,是車內錄影復現的操作。
起勢油門狠踩,乾脆利落地把方向盤打死卡到盡頭,又手掌撫著轉回半圈再狠打。
全部都是看不懂的操作。
可心就是會為他而跳動。
鍾淺夕撫著心口平息許久,認清自己大機率是錯的,自己大機率是錯的,如果陸離錚衝線時她能在現場的話,會激動的撲過去抱他道恭喜吧?
可是我現在沒有那種資本站在賽車場內了。
接觸過陸離錚這種恣意疏狂的人,是沒辦法再做到遙在遠處願聞君安康就滿足,應該是見與不見,一生都想和他相擁才對。
攥著手機的指節發白,影片再次被播放。
鍾淺夕不住地咳嗽起來,她有點兒感冒,今天正好沒有拍攝計劃,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午後。
沐城下了一宿的暴雨,剛剛撥雲見日,微明的光線透過窗簾間隙灑在被面。
鍾淺夕垂著眸子去抓那道根本握不住的光。
光線破碎後又重鑄,塵埃在其中翩躚起舞。
是誰的嘆氣響了又響,遺憾盈滿狹仄的臥室,到底被手機的鈴聲叫停。
“淺淺。”陸離錚慵懶散漫的調子裡帶著點兒慍然的調侃,“爺不聯絡你,你是就不準備再聯絡我了是嗎?”
鍾淺夕皺緊眉頭,輕聲細語的否定,“我才沒有。”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聯絡你,你如果在我面前的話,我會盡可能的對你好,可不在的話,有沒辦法。今朝你我雲泥之別,我難道多給自己添點兒難堪嗎?
“你看看最後一條訊息是誰發的,再來說你沒有。”陸離錚氣笑了。
他那邊的背景音喧囂熱鬧,隱約能辨出是正在吃飯抑或慶功宴上。
“……我真沒有。”鍾淺夕人在感冒中,呼吸不勻,奶聲奶氣地呢喃。
陸離錚低笑,漫不經心地哄,“你是什麼品種的貓?”
“啊?”鍾淺夕不解,輕哼疑問詞。
陸離錚把玩著磨砂打火機,恍然大悟似的感慨,“是閉著眼把杯子從桌上推掉打碎,然後萌混過關直接嫁禍給狗的那種小貓咪是吧。”
鍾淺夕反唇相譏,“那你的意思是你是狗咯?”
陸離錚噎了半拍又如常懶洋洋地應答,“敢說我狗的,淺淺是第一個。”
“你拿我怎樣?”鍾淺夕仗著距離遠,有恃無恐。
陸離錚隨口道,“喵一聲給哥哥聽,其他的就都隨你。”
“阿錚,你傻笑什麼呢?跟女朋友打電話呢?”吊兒郎當地男聲驀地打斷他們的貓狗比擬,“有妹妹照片嗎?不帶來給哥哥姐姐們見見啊?”
接話的是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溫柔甜美,“唉?你去趟沐城,就有喜歡的人啦?快給姐姐透一透,是誰。”
陸離錚那邊的嗓音忽遠了,響起聲冷清不悅的“閉嘴。”
回應他的是另一個冷調磁沉的男聲,聞落行淡漠呵道,“陸離錚。”
這聲直接做實了鍾淺夕的猜測,剛才問自己是誰的就是舒悅窈。
‘他們有在一起呢,真好啊。’鍾淺夕揉紅鼻尖,突然有淚意湧上心間。
隔著聽筒聽見自己親哥跟小時候形影不離的鄰家姐姐聲音是什麼感覺呢?苦澀與無助塞滿心間,又被掃清,抹著淚掛上笑意。
從前的朋友們都已長大,其中不乏娛樂圈大紅大紫、金融、科研等領域光芒萬丈的。
鍾淺夕順著其中一個的微博關注,摸索著找到不少朋友的微博號,註冊小號挨個關注過去,閒暇時間偶爾會刷刷她們的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