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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陸離錚扶著她站穩,鼓勵道,“成功啦。”
陽光把雪面打得瑩白,她忽然看見陸離錚的面容開始變化,護具遮擋住了大部分。
可眼型在漸漸拉長,雙眼皮褶皺越發狹窄,那雙點漆黑眸裡褪卻溫柔笑意,渡上層冷漠疏離,下頜開始瘦削,連著身型身高都在不斷的闊寬抽長。
她怔然對視,從陸離錚的瞳孔裡看見她自己,不是夢裡年幼時的嬰兒肥的小女孩模樣,赫然是自己現在的這張臉。
陸離錚回來時腳步放得極輕,沒有吵到任何人。尋旎看見他回來,正準備伸手拍醒後坐的鐘淺夕,就見陸離錚搖頭,食指抵著薄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好作罷。
他颳著鍾淺夕的書桌一角半倚,垂眸端詳少女睡顏。
開始睡得很安穩,呼吸勻稱,素淨的小臉半埋在毛絨抱枕裡,藕白手臂環抱,黑髮柔順,看著觸感就不錯,手指纖細,骨肉均亭,指節不甚明顯,指甲圓潤又飽滿。
乖得驚人,和初次見她時候很不一樣。
陸離錚眼皮痙攣,暗自唾棄自己的關注是否有些過分,又下意識繼續看了過去。
圓潤白皙的耳垂間有塊和其他地方不同的顏色,他蹙眉凝視半晌,又摸出手機百度了下,才確定這是透明耳堵,用來防止耳洞長死的那種。
粉發大波浪面不改色看他捶人與黑長直校服一絲不苟面若春風。
鍾淺夕在兩種人設裡來回變換自如,還真是很有趣的女孩子呢。
陸離錚饒有興趣的等她睡醒,可女孩子似是做了噩夢,小臉扭曲,眉頭也跟著打起褶來,口裡發出幾聲夢囈,辨不清說得是什麼。
就在他猶豫是不是要把人叫起來的時候,鈴聲驟然炸起,鍾淺夕先一步睜開了眼睛。
濃密的睫毛微顫,少女睡眼惺忪地望著他,目光有點兒呆,顯然還沒有脫離狀態。
陸離錚低笑,打趣道,“你醒了啊小迷糊?”
冷杉的氣息和著淡淡的菸草味縈在周身,夢中人和眼前人是同一個人,難分清內外。
“唔。”鍾淺夕輕哼,出離得乖巧,昂頭奶音答,“我沒醒。”
“……”陸離錚有被她乖到,忍不住伸手,很輕的按了下發旋,“那你得醒醒了,先讓我進去。”
和他料想的一樣,如綢緞般絲滑。
掌心的溫熱貼著頭皮傳過來,鍾淺夕還有幾分茫然,挺胸倔強答,“不讓。”
大抵是為了睡得舒服點兒,原本扣到頂扣的校服襯衫解了三顆,這姿勢又尤為突顯。
陸離錚撐桌而坐,高度差與視線斜落,虛掃間片嫩白的起伏。
他磨牙,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揪起桌上的抱枕,拿自己和抱枕攏成個死角,低頭沉聲命令道,“給我扣好。”
“……”鍾淺夕愣了下,終於在下課教室的喧鬧聲中回過神來,迅速把釦子繫到最頂。
她壓低腦袋,默默起身去約尋旎去打水,熱意自而後蔓延至臉頰,帶著薄薄的緋紅。
“淺淺你臉紅了哎。”尋旎提醒道,她作為遲到達人,是放棄午睡派,她總在午休時間專注於看言情雜誌或者少女漫畫,對後座發生過什麼一無所知。
哪壺不開提哪壺。
鍾淺夕絕望的看向好友,著補講,“睡得有點兒缺氧。”
斜後方傳來聲輕笑,陸離錚漫不經心地轉著筆,沒多說什麼。
可能是因為真捐了樓的緣故,大部分任課老師都對陸離錚趴桌睡覺的事實選擇無視,直到沒有感情的數學老師拿著卷子閃現。
齊鍾毓老師以他的地中海頭型證道,人人都必須普照在數學的光輝下。
陸離錚則以散漫的態度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