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在礦下出了事故,只能拿補償金回村種地,村裡土地貧瘠,產出不多,自己也因為年紀大了而被紡織廠辭退。
兩年見一次時候還好,朝夕相處起來,邵黃就發現了兒子明顯不對,可金月咬定了是自己的骨肉,也沒轍。
緊接著他們就有了第二個兒子,邵亮。
邵亮出生後,金月就徹底不在需要邵恩這顆保證自己不被邵黃打死的棋子了。
棄之如履,也就不過如此。
邵恩讀高中的時候本來邵黃是不許的,他希望邵恩能夠早點出來打工補貼家裡,即便邵恩每年都考第一。
但理應“十五歲”的邵恩,實在是太顯小了,他的實際年齡只有十二歲,男孩子的身高在青春期才會豁然平地拔高。
十二歲的邵恩將將只有一米五左右,本來就沒有成年,沒有任何一家廠子敢用他。
而邵恩的初中老師承諾了提供邵恩的高中學費跟生活費。
與其說是金月跟邵黃這對夫妻允許邵恩上學才有邵恩的今天,更不如說是他們當時只想把邵恩掃地出門而已。
僅僅只是為了眼不見為淨。
可邵恩並沒有在後來忘了家裡人,因為那是家裡人,縱使他們對自己有千萬般不好,邵恩也覺得,理所應當的要去照顧。
大學的那些年邵恩不停的給他們打錢,本意是關愛弟弟妹妹學習,結果都邵黃跟邵亮揮霍來抽菸喝酒無所不用其極,小妹未曾分到毫釐,早早被因為三萬塊錢彩禮“賣”到外村的大姐一樣。
重男輕女,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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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輪迴,犯過的錯總是要被著補回來的,不信的話,你就等著瞧好了。
金月今天等到了邵恩,也迎來了公義的審判。
邵恩壓根就沒撥金月的電話,他剛把車開到自家小區門口,就看見了大包小卷的金月跟弟弟邵亮。
徐扣弦坐在他身邊,順著邵恩眼神看過去,攤開的手掌立刻握緊成拳頭,她握的緊,骨節泛白。
邵恩搖下了車窗,凜冽寒風一股腦的灌進溫暖的車廂裡,徐扣弦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眼神冷清的看了一眼金月跟邵亮,“明天上午十點,我手機訊息發你的地址見。”
說完邵恩就搖上了車窗,他的車牌在小區門禁處有登記,保安抬起了杆子,邵亮氣的跺了跺腳想去追,又立刻被保安攔了下來。
“那我是家裡人,我進去找他。”邵亮氣沖沖的跟保安講,還妄圖用手去推搡保安。
保安見狀立刻掏出了身後的警棍,舉在手裡厲聲呵斥道,“你想做什麼?”
“……”邵黃欺軟怕硬,馬上就受了聲,怯怯道,“剛剛開進去的那輛車是我哥的。”
保安狐疑的看了一眼邵黃的打扮,揮了揮警棍答,“你當我瞎啊?什麼人都敢隨便亂攀親戚了是吧?”
說完不夠,保安還低聲啐了句,“真的是不撒潑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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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水昨晚被送到了大興,她的包被偷了,身上唯一的四十四塊錢,還是徐扣弦扔下的。
她只知道邵恩住的小區叫什麼名字,北京的地鐵路線算不上錯綜複雜,可對於一個頭一次來北京的人來說,未免過於苛求了。
邵水一路拿著不規範的普通話問到了地鐵口,又因為無法確定哪站能到這個小區,而中途放棄。
她沒有忌憚的伸手打了輛車,大不了跟昨天一樣,用司機的號碼給邵恩打電話,讓他來結賬就好了,反正走的時候金月把邵恩所有的聯絡方式跟公司地址,都抄在紙上給她塞兜裡了。
土方法,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是救命用的。
邵水如是想,邵恩卻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