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不堪的過往,謝南汐,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博取你的憐憫來贖我欺騙你的罪過,只不過想讓你瞭解我的過去,這其中的事對你而言,便是可以斬殺我的把柄,我把它親自送到你的手上。”
南汐的手指緊了緊,而後又收了回來:“你就不怕我將這些事捅出去,要你的性命?”
李寧祁看向她,揚了揚脖頸:“我說過,你想要的話隨時可以拿去。”
她佯裝著雲淡風輕,心中卻亂作一團。
這才不過是合作的第一天,自己便要心軟了嗎?
謝南汐啊謝南汐!
你實在是沒有出息!
李寧祁躍下那水缸,南汐有些不解,卻見他走了兩步,在草叢裡扒拉出了一瓶酒來。
一把掀開酒蓋,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這是上好的女兒紅。
南汐摸了摸鼻頭,就見這人仰了脖子提起酒壺就猛灌了進去。
他的酒量一向差得出奇。
南汐微怔,伸手想去奪,這人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酒壺放下,他的臉紅得嚇人,額上全是密密麻麻對抗著酒氣上湧而冒出的細汗。
“那日月下,你說過只要我喝下一罈子酒還沒醉,便答應我一個請求。謝南汐,你說話可還算數。”
這人!
居然敢討價還價了!
剛想說當日的話是對謝七說的,而今他是李寧祁,自己當然可以不認。
更何況,喝一壺酒便要自己原諒,那豈非太過簡單?
這人卻不等她拒絕,就將那剩下的酒咕嚕咕嚕全都喝進了肚中。
他實在是不堪酒力,這些日子沒少找聶寒練習,但此刻依舊是將身子倚在水缸之旁,這才將將立住了。
將酒罈倒扣著晃了晃,他一笑,那雙墨色瞳裡全是一臉無奈蹙眉的南汐。
雙手撐在水缸之上,李寧祁認真道:“你我成婚,是我心之所向,我願以你之姓,冠我之名,你可願答應。”
南汐眼中有流光閃過,心中癢癢的有些不知所措,那是混合著不安的雀躍,但說出口便是:“這本就是合作,我說過會嫁與你。”
這人耷拉著腦袋,醉意已深,卻硬著嘴不肯承認。
髮絲鬆散而落,眼神都不再是那冰涼如同寒潭一樣的眸子,朦朧中帶著一股溫柔的慵懶之態。
看著自己,倔強得像是一隻惹人憐愛的小貓。
不能和醉漢一般見識。
南汐只得點了點頭:“好。”
李寧祁忽而輕笑出聲,眉眼一彎,眼底盪漾開星星點點的光芒。
“你答應了?”
“你答應了,謝南汐,我可會記著的。”
他腳步踉蹌,後退了一步,身形不穩。
南汐連忙便要上前扶他。
李寧祁搖晃著手不肯。
她要是扶了,豈不就說明自己喝醉了,那這句話她就有理由收回去了。
可他來不及阻止謝南汐的靠近,身體就再也不受控制的傾倒了下來。
環住了他勁瘦的腰身,南汐道:“別動,你再逞強我就把你塞進水缸裡。”
李寧祁雙眼迷離,嘟囔道:“我可沒醉,你要說話算話才行。”
南汐眉眼間看著的柔軟繾綣連自己都未曾發現。
來時,是一人一馬,但如今這人...
南汐只得推開了主屋的門,將人半推半拉的放到了榻上。
這裡如同他說的一般,是藉著記憶一點點復原的地方。
也有專人負責打掃,故而屋內還算乾淨。
他小時候原來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出生...
看